“我們主播從F級升到A級,加起來只消耗了三場副本的場次,這一場是我們主播第四次下副本”但彌羊有了在礁石通道里被蟲子追的經歷,總覺得這樣有些冒險。蜥蜴痛苦地彎下腰,雙手顫抖著,卷起褲腳。
廣播里說過,他們找到的尸體面目模糊,分辨不出人形。他忽然抬手,又放下。
“你是這么想,其他那些生者陣營的玩家可不會這么想?!币恢挥辛Φ氖肿院笸?,將秦非向懷中壓按,指腹微涼。這些都是他們在副本中積攢得到的經驗。
蝴蝶和薛驚奇同時望了過來,看清秦非幾人的面龐后,眼底閃過一絲迷茫。祭壇與銅鏡,作為媒介著這片封印之海與外界之間的關聯通道,是整個副本中封印之力最薄弱的地方。找不同?
呼救聲傳來,秦非猛地扭頭!不見絲毫小動作。秦非的表情有些古怪。
祭壇干干凈凈,地面也干干凈凈。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他們才離開店里不到半小時。
瞬間,尖銳的警惕感從膝蓋傳到尾椎,再徑直攀升至大腦。三人很快各自找到了合適的游戲房間,彌羊自己進了一間,林業和蕭霄則進了一個雙人間。
前面是轟隆隆不斷運轉的絞肉機, 后面是插滿尖刀的監視器,林業走也不是,停也不是。丁立打了個哆嗦。
怎么偏偏就是他呢。秦非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但地圖上的光標卻完全不同。
他抬起眼,靜靜望向那張對他來說已經不算陌生的面孔。“唉??!”播報聲落下的瞬間,一場只有秦非一人能夠看見的焰火驟然盛開于深空之下。
烏蒙一聽臉就黑了:“我呸,一個C級玩家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不就是一張雇傭協議嗎?就算我們毀約他又能怎么樣!”這么、這么莽的嗎?可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直播大廳歡快得像是過了年,人群后面,有些想看玩家死亡鏡頭的觀眾泄了氣,興致缺缺地轉身離開。
眼珠還在眼眶里,皮膚也沒有被挖爛。秦非從任務空間里出來了。
但,事在人為。更何況這一個任務還有一層隱藏時限。三途則在蝴蝶和薛驚奇的兩只隊伍后方打轉。
彌羊除了震驚,還感覺到了萬分難以置信。秦非實話實說:“在你們旁邊?!蹦徊贾胁シ诺? 正是秦非所在的泳池房。
“今天晚上會死幾個??”下午已過大半,陽光終于不再熾烈得刺眼。隔著挺長一段距離,他們沒太聽清兩人在說什么。
后面依舊是照片。他頭暈轉向、跌跌撞撞地往旁邊退,行走間腳下咔嚓咔嚓,似乎又踩扁了幾個蟑螂。既然小秦躺在這里,那這三天和他們待在一起的又是誰?
光幕正中, 引發混亂的罪惡之源卻一路大開綠燈, 極其順暢地領著同伴們進入了垃圾站內。一聲令下,玩家們不要命般朝著前方飛奔而去!秦非“唔”了一聲,有點可惜。
要不然他真怕明天天一亮,他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了。“陣營之心?!鼻胤堑?。
可是,要當著當事人的面做這樣的事,又實在讓人心理壓力頗大。
或許是這雪原太冷,眼前的青年不笑時,竟也被浸染上了幾分疏淡的涼意。祂就像是一個完美的皮套,包裹著內里空虛的、并不存在的靈魂。秦非眼帶朦朧地皺起眉。
在這個由污染源引生而出的純黑領域里,每一道呼吸間都滿溢著尋常玩家難以承受的威壓,秦非卻覺得十分舒適。越向公共廁所走,這股味道就越濃。
——當然,也可以當做是副本給不聽話的玩家們的一點教訓。烏蒙興奮地一巴掌拍到秦非肩上:“牛啊你!哥們兒!”
金黃的酒液躺的滿桌都是,玻璃渣四濺,周圍的玩家抱怨著躲開,NPC從屋子里沖出來:“弄壞杯子了,賠錢!”然后,藏匿在頭套內部的、屬于玩家的那張臉,終于暴露在了泳池中。電梯不見了,這條路走不通,下樓只剩安全通道一條路。
不知過了多久,飛蛾群在前方不遠處一閃,忽然憑空消失了。
亞莉安十分驕傲的一仰頭:“那是當然。”“薛老師,那邊好像有人來了。”不管怎么看,門上就是什么也沒有啊。
但是這樣的方法只成功了一次,后來漢塞爾和格萊特還是被丟進了密林中。秦非不是副本中最強的,但他卻是最合適的。聽見趙剛的罵聲,秦非很奇怪地低頭看了眼手里的罐頭。
秦非扭過頭:“干嘛?”“我踏馬笑出公雞打鳴,凌晨3點方圓十里小學生以為天亮了,一起背著書包上學。”天平兩端的籌碼可就不一樣了。
所有的路都已經被堵死。
中間間隔著一整個漫長的午后。蝴蝶找人畫的是秦非在狼人社區里,穿著校服的模樣。雖然他一直悶頭縮的角落,好像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無知無覺,可那全是假象。
作者感言
兩排整齊的白牙裸露在空氣中,他們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