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怕都學不會這項技巧了。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
高階靈體幾乎都能夠猜到之后的發展會是怎樣的了。那個在里世界里突然有了名字的24號圣嬰,擁有著漂亮的灰色瞳孔的男孩。再說了,這個導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
所以,他現在扮演的角色,就是這個學生王明明?秦非點了點頭:“整個煉尸的過程要花六小時,我們必須在天黑前完成。”
秦非點點頭,將棺材蓋歸回原位。他漂亮的臉上露出思索:“嗯……就叫小蕭吧。”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
布簾背后,枯樹版遍布著褶皺的手抓住鋼管,輕輕揉搓了幾下。這幾年間,教廷和政府之間的博弈終于到了尾聲。
蕭霄緊隨其后。明天還要再工作12個小時,后天也一樣。就在她所正對著的墻角,一張用相框封好的全家福被十分端正地擺放在那里。
但,奇怪的是。“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行懺悔呢?”
作為老玩家,孫守義和蕭霄有一種不約而同的直覺:神像,在這個副本當中,一定是個極為重要的元素。
他繼續詢問艾拉:“醫生在哪里?”再說,那些早餐做出來也不是老板自己吃的,甚至那個人也不一定是老板殺的。她狐疑道:“那些被你懺悔過的內容,我們再說一遍還能生效嗎?”
本來不怎么尷尬的,被你這樣一說,不尷尬好像都過不去了。可是迷宮里這么黑,磕磕碰碰難以避免。“???什么那種東西是怎么跟主播來這個副本的?”
凌娜和刀疤幾乎是同時墜落祭臺。“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有了糯米,對付僵尸就更好辦了,蕭霄接過袋子,一邊口中喃喃念著些叫人聽不明白的咒,一邊用糯米在左側僵尸面前畫了一個圈。
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鬼女當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那我們分一分棺、分一分房間?”有人小心翼翼地開口。
他扶住身旁的座椅靠背,緩緩坐了下來。觀眾們知道玩家走這一趟會無功而返,是因為他們有上帝視角。穿透厚重的石質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
假如硬要離開,很可能就會觸發死亡flag。“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修女的目光充滿審視的意味,赤裸裸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秦非的臉上。
但三個人一起被追,和一個人單獨被追比起來,卻是前者要令人舒服的多得多得多了。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
他扭頭,看見秦非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內情況。不知其他玩家是沒聽到還是不愿做答,總之,沒有人理會他。
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門的背后,出現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
黛拉修女隊大家非打即罵,稍有不如她意義的地方,她就直接把人拎去小黑屋電棍伺候。那秦非這番言論無疑是在火上澆了一把汽油。諸如篡改他人的記憶,或是令自己存在感降低之類的。
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醫生還不知道自己桌上的筆記已經被人動過,并且原模原樣刻出了另一份來。
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向秦非所在的方向。好在秦非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準了徐陽舒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般, 十分精準地伸手拉了孫守義一把。
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玩家們各懷心思,在濃霧遮蔽的村道上艱難前行。
秦非抬起頭來。無非就是,玩家們繼續在副本內毫無頭緒地四處游走,像是無頭蒼蠅般橫沖直撞。
但秦非此刻的表現,卻無疑超出了他的認知。“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樣,不斷地輕聲念道。
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它將直播間隨手切換到其它幾個主播的視角,隨意瞟了兩眼,又切回來。【恭喜12號圣嬰獲得:1積分!當前積分:3分!】
樹葉,泥土枯枝,天空。秦非對于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
秦非說著,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主播是怎么看懂的,這玩意兒簡直比他那個道士朋友在上個副本里畫的符還要離譜!”
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或許因為今天是村祭開始的日子,雖然現在仍是白天,可村民們卻都已經出來活動了,村里到處都是走動的人。
作者感言
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