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直播大廳內(nèi),簇擁在一起的觀眾們逐漸安靜了下來, 無數(shù)雙眼睛緊緊盯著光幕。
玩家們:“……”彌羊這下真的酸了,跟打翻了酸菜缸似的:“是有多好啊?”而在高級副本世界中,一個缺了手臂的玩家,又能支撐過幾次直播呢?
但,秦非卻似乎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可他既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死者陣營的任務(wù)是什么。假如遇到怪物或別的突發(fā)狀況,玩家們想跑時,是否會被困在這個大坑底下?“假如明天還是和今天一樣,在固定的路線、封閉的環(huán)境里做任務(wù),估計會有越來越多的玩家發(fā)現(xiàn)異常。”
“對了,你們和其他玩家待在一起時要多注意。”掛歷上的4號被他用大紅色的筆圈起,而4號之前,每一個日期上都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了船艙內(nèi)熄燈以后。
呂心的眼皮驀地抽搐了一下。只有秦非一個人落在后面。
秦非隱藏在貓咪頭套后的臉上笑意加深。
游戲大廳中陷入一派詭異的安靜。“其實也不是啦……”
???
秦非在離開辛西婭的玩具房后,在游戲區(qū)主干道邊隨意挑了間淺黃色的游戲房進去,耗費不長時間得到了兩顆彩球,然后才來的休閑區(qū)等人。
然而即便如此,玩家們也沒法取暖,他們正被吊在半空,上不去下不來。雙方達成了心照不宣的平衡。
秦非的鼻尖幾乎碰到了對方的鼻尖,肌膚冰冷,但呼吸灼熱滾燙。秦非試著想插話,但無論他說什么或做什么,都無法打斷王明明的爸媽。A級玩家人少,但直播大廳空間極大, 開啟直播的主播都擁有一塊屬于自己的光幕。
傻子才會愛看這種東西吧。彌羊誠實點頭:“去過。”
畫面正中是一個形狀不規(guī)則的圓圈,圈的內(nèi)部畫著兩道向下的線。鬼火哭喪著一張臉。對面男人半邊身形隱沒在黑暗中,空氣中灰黑色的顆粒不斷纏繞成藤蔓,從祂黑色衣袍的邊緣扭曲著向上攀升,然后又消散, 重新回歸于黑暗。
青年摸摸鼻子:“……跟他說了幾句話算嗎?”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竟僵住了。話再次被打斷。
灰色的貓咪抬手理了理衣襟,動作輕快優(yōu)雅地向門內(nèi)走去。
就在十來分鐘前,兩個青面獠牙、喪尸一般的怪物就將薛驚奇帶的隊伍沖散了一次,玩家們四散奔逃。
“總之大家多注意一點吧,我總覺得,要么在天黑的時候,要么等過幾天,副本規(guī)則還會出現(xiàn)新的變動。”借著火把忽明忽暗的光,秦非詫異地發(fā)現(xiàn),這個NPC脖子上竟然也有針線縫合的痕跡。
他抬眼打量著四周。但玩家們扮演的,竟不是方舟上的人,而是動物。生者陣營的玩家通關(guān)任務(wù)之一,就是破解周莉死亡的謎題。
難題已經(jīng)不再有別的解法,他們耗費了三天時間才走到這里,不能困在最后一步。可憐的楚江河手里拿著餿掉的罐頭,直播間里本就不多的觀眾還瞬間流失了近一半。
身處副本中的玩家們先是愣怔了片刻。秦非看不清它的眼神,但那種被怪物鎖定的感覺如同附骨之疽揮之不去。彌羊從F級副本一路打到A級,竊取了無數(shù)個馬甲,其中大多數(shù)都已被他棄之不用。
這下打亂了雪怪的運動節(jié)奏,秦非順勢轉(zhuǎn)身,一鋼管將雪怪抽飛了半米遠。這里卻只有8個玩家。而且,這孩子好像連話也不太會說的樣子。
彌羊:他爹的這個狗東西說話怎么這么氣人!!!
“每天不是溜門撬鎖,就是偷雞摸狗!主播,我宣布你被逮捕了,現(xiàn)在立即關(guān)押到我家里去!”跑是跑不掉的, 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當(dāng)時也不知是怎么了,整艘船都開始晃,我們還以為是NPC追殺過來了,嚇得半死。”為了那樣一只臨時組起來的隊伍犧牲,實在很沒必要。
昨天晚上他被污染得神志不清時,不小心撞到岑叁鴉好幾次。可是這屋子的各個角落都拉著窗簾,光線透不進來。
一個班的小孩被老師一把火燒死,幼兒園竟然沒被憤怒的家長掀翻,反而在裝潢一新之后,半點不受影響地佇立在原地。祭壇與銅鏡,作為媒介著這片封印之海與外界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通道,是整個副本中封印之力最薄弱的地方。蝴蝶想要從聲音辨別眼前之人身份的計劃,已然行不通了。
彌羊眼皮一跳。所有人都愣了。是, 在各個副本之中,出人意料的事有很多。
黎明小隊現(xiàn)在悔不當(dāng)初,要是他們副本開始的時候走得再快一點就好了, 現(xiàn)在也不用被人拿捏。“輸掉輸?shù)簦∏剌數(shù)簦M門就被鬼咬死!”
作者感言
中間那靈體一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模樣,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須,拖長著嗓音開了口:“那還要從三天前,這場直播剛開始的時候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