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xiàn)在,他看著秦非,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確定了。
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xué)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
十秒過去了。凌娜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松一口氣還是更緊張,兩人四目相對,刀疤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lián)系起來。
再說,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秦非肯定會在離開副本后第一時間就趕往服務(wù)大廳,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那扇人來人往的大門。果然,正如觀眾們所想。蘭姆雙眼緊閉,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了水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蕭霄:“……”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他一秒的遲疑都不曾有,飛速開口反駁:“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內(nèi)心最真實的所想。”
這問題我很難答。“這里人少,你這樣穿不引人注目,可一會兒到了服務(wù)大廳,恐怕一進門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吧?”蕭霄有點頭大。隨著追逐戰(zhàn)的開啟,越來越多形色各異的靈體出現(xiàn)在了F級直播大廳中。
果然。還是沒人!
——就好像他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雖然屋里很黑,根本看不清前后左右的人, 還是回頭狠狠削了徐陽舒一眼。掛畫與紙花環(huán)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
但副本世界似乎不僅修復(fù)了秦非臨死前被車子撞得四分五裂的身體,順便也修復(fù)好了他千瘡百孔的健康狀況。
算了。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jīng)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fā)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
“當(dāng)然可以,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 村長側(cè)過身子,示意秦非先一步往外走去,“這樣一點小忙,既然我們的游客朋友提出來,我肯定是要幫的。”
導(dǎo)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哦?
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里人格。
“別減速!”秦非提醒道。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圣嬰之一:好感度65%(艾拉覺得,自己似乎終于遇見了一個擁有共同話題的朋友)。】
面對一個全是馬賽克、連聲音都聽不清的直播屏幕,高階靈體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是黛拉修女,她正推開門向外走來。
——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好磨嘰一老頭, 秦非有點想翻白眼。
他采取了一個迂回婉轉(zhuǎn)的方式給鬼女答復(fù)。
三途忽然渾身無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
看著鬼嬰從虛空之中突然出現(xiàn),蕭霄的臉色瞬間一白。
秦非:“?”蕭霄:……
秦非挑眉,幾乎是在電光石火之間便明白了過來。
據(jù)說很久之前,彈幕功能是在直播一開場就能開啟的。“滴答。”
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對于這種異常的數(shù)據(jù)波動,秦非只能得出一種推測:“你下午一個人才祠堂里,都……看到了些什么?”
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zé)岬?尸體不足15公分。
現(xiàn)在繼續(xù)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nèi)プ觥?/p>
但秦非此刻的表現(xiàn),卻無疑超出了他的認知。白方的任務(wù)似乎更深入劇情,這樣一比,他又覺得自己可能不太倒霉了。
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大巴車的廣播里提到過,要“聽導(dǎo)游的話”。
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直到他抬頭。再說了誰要他介紹,說得好像他那些同伴都不認識自己一樣!
作者感言
秦非目光閃了閃,繼續(xù)向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