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
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游身上去。
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
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知。“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
在今后的每一次直播中,只要有機會,他都必須要盡可能地去接觸那個世界的污染源。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現現在,蝴蝶追捕秦非的行為已不僅僅局限于想將他變為自己的傀儡。
有什么問題嗎?在向前的過程中,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發出一聲短暫的悶響。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秦非努力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這怎么能讓人不興奮呢!
但起碼!但還有幾個,在平頭說出“我是紅方”后立即豎起了耳朵,聽得格外認真。什么情況?凌娜的雙眼驀地瞪大,腳步頓在原地。
陣陣吱吖聲響迸發,四人的視線齊齊被吸引過來。
所以……不過他也清楚,此時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確的。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
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其實蕭霄還是有點害怕:“你說他們既然在E區有關系,在D區會不會也有關系啊?”
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但,這技能也有一個缺點。
最終,右腦打贏了。
“啊——!!”
“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
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轉過拐角,卻又回到了剛才那條路起始的地方。
可卻被秦非制止了,秦非將他的手拂下:假如按照秦非進副本之前的身體狀況,咳嗽成這樣他大概已經進醫院了。放眼望去,空氣中全飄滿了“老婆”、“嘶哈”、“脫衣服”。
他正在盯著秦非,秦非可以感覺得到。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
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游戲的順利完成使得玩家們成為了得到副本承認的停尸廂房管理員,成功獲得了這間房間內的最高控制權。“臥槽???主播D級了?真尼瑪播一次升一級啊!??”
“大概,可以解釋這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
徐陽舒懷抱著僅存的希望,望著面前這個他剛才還覺得是個天使的人:“我說了,你們能不能不要讓我一起跟去?”但他過后又想了想,他即使殺掉能夠通關的玩家,也只能拿到4分的人頭分,這對他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益處。
如今這波當然也一樣。
他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說出來簡直讓人生氣!
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緊接著,數不清的npc從后面的某個門中沖了出來。雖然宋天本人對這還一點概念也沒有,但他運氣又好技術又菜的事實,已經引得不少玩家內心直冒酸水。
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
莊嚴肅穆的音樂聲隨著修女的發言聲響起,秦非側耳細聽,似乎還能從中聽出一些支離破碎的歌詞。
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作者感言
他慢慢坐下,又慢慢將身體后仰,直到整個人都陷在了柔軟的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