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
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久違的R級直播,終于開始了!蕭霄:“……”
他坐在2樓的最佳觀影位,手邊放著一盤瓜子,饒有興致地盯著光幕,口中喃喃自語程松沒再理會他,一臉冷漠地轉開頭,并不作答。
青年臉上帶著清澈柔和的笑容,仰起臉, 一臉坦然地望向三途:“我真的沒有說謊, 是他先來襲擊我的。”
雖然小東西看起來挺可愛,但,它會在這種地方出現本來就不正常。可這樣一來——“她一定在想,勞資在這里嚇了這么多年的人,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油鹽不進的!”
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可以看出,她腦袋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努力思考著事件的合理性。亞莉安現在對秦非的好感,比上次見到他時有增無減。
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他找了個形容詞:“更高級一點的那種呢?”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
炒肝店的上菜速度很快,四人落座后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老板娘已經端著托盤過來了。
秦非開門的速度實在太快,3號完全沒能反應過來。這是性命攸關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地跟著其他人動作。
總之。
蕭霄一怔:“你怎么看出來的?”
可下一秒,他的耳畔卻忽然傳來清晰的說話聲。
秦非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笑盈盈地肯定道:“那是當然,我從不無緣無故騙人。”樣式十分簡陋, 上面沒有半點花紋, 穿在身上像只大老鼠。哦,天哪!誰懂啊!他真的好像一個王子!
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你問這個干什么?”秦非好奇道。看著青年臉上猶疑不定的表情,她的心中很是滿意。
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但是,她能不能搞搞清楚,她到底是想讓自己吃她豆腐,還是她想吃自己豆腐??蕭霄:“……”
蕭霄:……
意思是,我們過會兒再說。刀疤原本想要逃離大巴的原因之一就是對司機的恐懼,如今要讓他去問司機車往哪里開,是完全不可能的事。秦非寫下這樣一行字。
真浪費啊這孩子!一點不懂得環保!而且,按照導游的說法,這副本似乎直到第七天才會出現主線劇情,在此之前都得由他們自己摸索。明明就沒有比你更不要臉的人了!!
還是最靠前、最中間的位置,絕佳的觀影角度。明明這才是正解好吧!正常人都會往這條路上想的!!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
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蕭霄打了個寒戰,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他硬著頭皮道:“不會吧。”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
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
那個在物業門口和秦非搭話的儒雅中年男走了出來:“住宿問題已經解決了,要不,咱們先去社區里轉轉?”秦非見狀只是抿唇輕笑,笑容依舊溫和有禮。
沒有人回答。他背對著門,和其他人說著話,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后。
“唔……就告訴我,你的天賦技能是什么吧。”
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
作者感言
如果他沒有想錯的話, 拿到“狼”這一身份牌的,很有可能就是那批潛藏在社區中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