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副本里,時間就是生命。
而且在一個鬧鬼的副本里,“炒肝”這名字聽起來多少有點恐怖了。
“嗯吶。”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
還有那個秦非——譚談永一想到自己在他們那里受到的挫敗,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那要不就四角游戲吧?孫守義用眼神向秦非示意。“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
秦非自己都沒想到,他竟然能跑得這么快。
這一小袋糯米旁還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諸如黃符朱砂之類的小物件,但許是因為中間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經都損毀不能再使用。層層疊疊的棚屋, 窄小低矮的臨時移動板房,錯綜混亂的逼仄道路,共同構建出了這個在中心城占地面積最大的F級生活區。
走廊上一觸即發的危險空氣漸漸褪去,有玩家面容冷漠地關上門退回房間里。
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秦非將紙條上的字讀了一遍。
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由于秦非完全復刻了鳥嘴醫生潦草的字跡,蕭霄連秦非寫的是什么東西都看不明白。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
并沒有其他多余的聲音。
不要聽。
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社區居民輪流清理。”既然祠堂的格局變了樣,那么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整個祠堂重新探索一遍,看看問題出在哪里。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
明明在上個副本里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現在呢?秦非揉揉手腕,續足了力道,猛地一抬手!“是一節用骨頭做的哨子。”
他似乎有些不解,看了看秦非,走向旁邊那口棺材。鬼女只是要求他們將村祭要用到的這六具尸體毀掉,卻并沒有說該怎樣毀掉。
修女站在布告臺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嗓音甜蜜地問道。
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都沒有對玩家進行主動攻擊。“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推測道。
另一種,則是做得光明正大。他沒有多留意,經過幾人身邊時隨意一瞥,卻驀地頓住了腳步。在今后的每一次直播中,只要有機會,他都必須要盡可能地去接觸那個世界的污染源。
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它們怎么跑得這么快!”林業叫苦不迭,他手里拿著符,可卻根本近不了僵尸的身,對方的動作太過靈活,他全然不是它的對手。
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
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要知道,12號回房間后并沒有仔細搜查過任何地方。“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卻沒想到,這個榜單能引起如此大的轟動。它管自己在干什么呢?反正它也就是播報點結算信息,直接播不就完事了么。
“這是低級靈光蠟燭。”蕭霄向林業和凌娜解釋道,“有一定的驅魔效果,在中式本和西式本中都可以生效。”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接下來的幾天時間, 各位圣嬰都將在這里渡過。”修女說道。
幼兒園是個大型建筑,又在社區最顯眼的位置,不止一組玩家打過它的主意。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
“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
“嗯?”饒是秦非再如何鎮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5%(修女覺得你是個還算不錯的信徒,她愿意為你祈禱)】
作者感言
“一旦那個世界出現,心之迷宮就會開始消解,這當中大約有10分鐘左右的時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