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秦非自然是看懂了。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
秦非剛才說的那些無疑將修女徹底激怒,黛拉修女的面目肉眼可見地扭曲起來。
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片刻后,有人驚呼:“那是什么東西?!”破舊,這是這座祠堂給人的第一印象。
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
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了教堂。懷揣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為了方便行動,3號在一小時前將走廊上的燈給關掉了。“我聯系到了社區物業,物業公司表示可以給我們旅客提供便宜的飯菜。”
“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
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他不可能告訴蕭霄自己的san值目前是198……要是這樣說了,蕭霄恐怕才會覺得他是真的瘋了。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
他說: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
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秦非已經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依舊顯得格外優雅可親。
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
展示賽,是唯一面向玩家開放的直播。
他們似乎看不見它。他的媽媽正站在灶爐旁邊。
但是這個家伙……要知道, 蝴蝶可是把人做成人彘都面不改色的恐怖存在啊!
隨著程松的回答,秦非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隨之落空了:“第七天早上,你們已經失蹤了整整兩天。”“社區工作人員?”蕭霄一愣,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如此接地氣的職業,那不就是居委會辦事員嗎?
的確,來參加直播,當然是要做任務的,除了做任務他們也沒什么別事的可干。
“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
12號這個角色,真要算起來的話,應該是整個副本中最危險的人設。尖叫聲已經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瘋狂地回響:
“尊敬的神父。”現在,王家的大門正貼合著墻壁,那面鏡子照不到任何東西。那吊墜上的珠子里也一樣盛滿了液體。
“實在太好笑了,這個玩家真心一點不像新人,這一波我粉定了!”見其他玩家一臉菜色,秦非也不多做解釋,無奈地將那顆眼球塞回了自己的口袋。
今天它穿了一件七色花的套頭連體服,五顏六色的花瓣在臉旁邊圍成一圈,看上去說不出的傻。
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 有玩家想過去問她們話,她們撐著墻壁,半晌都沒能站起來。而且每次的劇情還都是一樣的,看到最后,觀眾只要一見到那床藍白相間的被褥,就已經知道后續會發生什么。8號突然地張嘴,卻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響。
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
那雙像是含著柔情蜜般的眸子放大出現在光幕上,引得觀眾們一陣喧嚷。
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他幾步走到棺材邊。
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
秦非離開水吧以前,在桌上看到了兩瓶明顯被人動過的酒。
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哦!”蕭霄遺憾離場,他還以為秦大佬又能發現什么出人意料的好東西。不會是導游的,導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游的胖。
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作者感言
不僅如此,秦非連自己的個人面板也沒有辦法再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