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和剛才那片虛無不同,眼前的空間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沒有門,也沒有窗。
……秦非剛才跑進來時,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或許是倒霉會傳染。
“讓我們一次性洗凈你所有的罪孽,從這里離開后,你就又是一個光明而純潔的乖孩子了。”身邊還有其他玩家,蕭霄裝作和秦非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假意對著空氣喃喃自語。
他上前半步。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倒計時。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除此以外,在過去的200余次直播中,進入過地牢這張支線地圖的玩家也寥寥無幾。渾身濡濕的女鬼黑發垂至腰際,纖細如紗卻又堅硬似鐵,纏繞在談永的脖頸上,越來越緊,如同一張鋼絲絞成的鐵網,寸寸劃爛他的皮肉。
秦非卻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盯著林業。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剛才登記午餐報名的時候,一共28位旅客,最后記上了22個人。
秦非卻不以為意: “這個副本哪里不陰森森的?”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秦非迫切地想要知道,進度條升高到一定程度后,他的天賦技能會出現什么變化。
“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程松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很沉默,按蕭霄的說法,他無疑是整個副本中實力最強的人,可從始至終程松都沒有顯露絲毫,儼然十分低調。
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
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
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鬼火講得起勁,擺出一副“就讓我來考考你”的樣子。排行榜就掛在服務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
馬上就要走不動了。若是死在這種用腳趾頭都能看出的漏洞里。
雖然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年輕神父在短短一秒鐘之內經歷了如此復雜的心路歷程,卻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這種道具,從來只會出現在那些天賦技能已經進化進化再進化、自身積分也早已累積到一定高度的大神身上。
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眼看就快到12點,秦非沒時間去做嘗試,他不再耽擱,將骨笛放在口袋里,抱著鬼嬰向家的方向走去。到底,少的是什么呢?
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秦非半面身子貼在門上,將臉湊到貓眼前。難不成和軀干分開,那些零星的部分就不算14號了嗎?
“接著!”
關山難越。“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會不會挖出什么嚇人的東西來……
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
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
神父用看智障的眼神瞟了蕭霄一眼。
在這樣的情況下,貿然出動對于新人們來說,簡直就是自尋死路。當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瘋般向他撞了過來。
秦非:?“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
“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回蕩。
玩家們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盯著那紅色的紙錢串觀察起來。看看他滿床的血!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
可大約在短時間內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不要說話。
少年將自己瘦弱纖細的手腕緩緩送上前。
作者感言
……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