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鋒一轉。
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秦非心里頓時冒出一句巨大的臥槽。“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就像秦非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內心的“撒旦”、又在房間中發現了象征著魔鬼與邪惡的山羊頭骨。
這場直播結束得非常奇怪,沒有一個人看見了那扇本該代表著勝利的大門。
鬼火終于忍不住發問:“……你怎么還不去?”
這樣的漏不撿白不撿。
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十二點,我該走了。”……
“保持警惕。”她向鬼火,同時也是向自己叮囑道。污染源。“啊……蘭姆。”
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然而另一個名叫王順的玩家卻已然失控,伸手抓向桌上的食材,饕餮般塞進了嘴里。
房門緩緩打開。他遠遠望著那個向他們行來的黑影,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極度恐慌的邪惡生物一般。
“村祭期間,村中各處都會擺放神龕,神龕中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見。”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如果, 被遮擋的部分后面不僅僅是單一的答案呢?”
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24號一眼。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沒有發現即使他崩了人設,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王明明”的身份;這個姓秦的玩家,起初他還以為他有什么厲害的底牌,可眼下看來,也不過爾——
他剛才都還沒敲門吧?!原來如此。他們原本只是站在早餐鋪炸油條的臺子旁邊,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也不知任平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間臉色脹紅,口中念念有詞。
媽媽就媽媽,男媽媽也是媽媽。
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他已經離開亂葬崗,頭上的封條也被揭下。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不如相信自己!
“臥槽,好牛逼啊這個主播!”
老頭鬼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對將來美好生活的暢想,聽得蕭霄嘴角直打顫。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醫生竟也真的就這么停了下來。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
……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
幾道腳步沉重而凌亂地沖來,看守們正在一道道按順序打開囚房的門,語氣很沖地對屋里的人們吼道:“啊?哦……”蕭霄連忙應下。少年心臟狂跳,忍不住又抬頭,十分小心地瞟了門一眼。
崔冉之前一直和自己的隊友站在一旁,見會議室里只剩下了薛驚奇的人,便邁步走了過去。黛拉修女深受感動,連連點頭:“我這就送您回去!”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傳來一道涼悠悠的男聲。
蕭霄愣愣地點了點頭。
被耍了。
那些客戶們的心理問題千奇百怪,在治療過程中,時常需要進行一些模擬治療,為此秦非扮演過各種角色。
艾拉驀地上前一步:“你說!”凌娜和林業,一個女生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半大少年。那是鈴鐺在響動。
其他人:“……”來人啊,把這個變態叉出去好嗎?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
一道人影倏忽間閃現。但起碼,這里沒有神像。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
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原本正邁步走下布告臺的神父突然轉身說了這樣一句話。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作者感言
很可惜,它只是一間雕塑室,并且受到著規則的束縛,即使已經快氣炸了,依舊對屋內那個破壞狂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