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凝實的土地消失,整個人驟然懸空。
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蕭霄臉頰一抽。
這種事情還真說不清,除非他們自己拿到一個積分,否則是沒辦法憑空猜出這其中的機制是如何運行的。
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當時大廳門口排著兩條長龍,蝴蝶一行人從馬路對過走過來。
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圣子降臨之時,新的黎明便也得以來到!”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咸中帶鮮,口感醇厚。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之后,若是想將僵尸成功“趕”起來,趕尸人還需要用自己的血液飼養僵尸三天,在將特制的銅鈴綁在僵尸的手腕、腳腕和脖子上,最后以黃符鎮壓。
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
行吧,處理鬼際關系和處理人際關系……應該沒什么不一樣吧?三途簡直嘆為觀止。
“你是真正的魔鬼吧?”
“不用著急吧,6號正在追著19號打,照這個趨勢,醫生估計一會兒就要來了。”認識到了這一點后,修女的好心情顯然減損了大半。三途將信將疑地挑眉:“什么事?”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那糟糕的手感,倒是讓秦非想起以前在菜市場摸到過的生豬肉。“各位爺爺,我的親爺爺——”話說到一半他看見凌娜,又加了半句,“和我的親奶奶!我求求你們了,別在這兒繼續呆了,這地方真的邪門!”
“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
蕭霄問出了大家目前最為關注的問題:“它有沒有傷害你?”
幾次嘗試依舊無果后,他只能無奈地選擇放棄。
宋天抬起頭,在頭頂的虛空中看見一個正在不斷變化的電子倒計時器。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
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你倆要只是想一起耍我們玩的話, 能不能直說?可是迷宮里這么黑,磕磕碰碰難以避免。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
他們能沉得住氣。家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
“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么事!”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
她本以為秦非也是擁有魅惑技能的玩家之一。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離開副本以后,在中心城中,他竟然依舊可以和NPC打成一片。這簡直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活菩薩了。蕭霄有些懷疑,可他側耳細聽,依舊能夠確定:
秦非沒養過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該換一件衣裳,反正他手頭富余的積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揮,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買了一件下來。
挑選圣嬰和圣子究竟是要做什么,修女直到現在也沒有告訴過他們。
可憐的老實孩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秦非是想做什么,灰色的瞳孔中顯現出迷茫。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
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可壓力當前,誰又能睡得著呢?
“你只需要想清楚。”更有意思的是,這個神父,和里世界里的那個神父,分明就是同一個嘛!
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沒有感受到絲毫阻力,棺蓋被順利推開。
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
作者感言
這根電話線,秦非剛才檢查大巴車的中控臺時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