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秦非,絲毫沒有受外界的影響。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死亡,對于王順而言已經是寫定的結局。
蕭霄哪里能想到,秦非根本就沒有SAN方面的困擾!自己明明已經用那張附了魔的嘴,一刻不停地說了半天。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而是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很少有人家會在入戶門上裝門吸,秦非認為,這極有可能是副本給予玩家的一個提示。巨大的口器變回人類的嘴唇,她咧開嘴,對著秦非微笑,露出兩排整潔漂亮的、人類的牙齒。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
秦非問:“那他現在去哪兒了?”鬼女十分大方。鬼火終于忍不住發問:“……你怎么還不去?”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但,現如今,但凡有腦子的玩家都不會動手的。
可以看出,排行榜上的定位并不十分精確,秦非幾人已經快要走到街區邊緣,才聽見身后蝴蝶那群人急匆匆往這個方向趕的動靜。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與此同時,就像是給秦非剛說出口的話特意做論證似的。
他是真的。那種盡心盡責的樣子,簡直像是面對前來視察工作的領導。哦!
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在眾目睽睽之下,它們雙手前抻,長長的青紫色舌頭垂落下來。
凌娜和林業率先一步開了口:“這次我們能安全地從副本里出來,還要多虧了秦哥出手幫我們。”兩人在水吧旁邊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還好。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他這個狀態,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
看他們當時的樣子,顯然正打算進去。“是的,一定。”將校服的角角落落都理平整,秦非推開門,再次走進客廳。
已經有玩家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催促著問道。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這一點,所有老手都一清二楚。
蒼老沙啞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危險,那只手上的指甲肉眼可見地一點點變長,慢慢卷曲起來,抓扣在一旁的木壁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三途冷笑。
“行。”秦非一口應了下來。
久而久之,兩個公會的玩家互相之間心生怨懟, 在各個副本里都起過摩擦。他怕引起眾怒,而且若是他執意如此,未免顯得過分心虛了。
秦非微笑著看向林業:“現在嗎?我準備去吃早餐。”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地查看。秦非剛才雖然打上了2號的主意,但0號囚徒對2號似乎并不感興趣。
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秦非無所謂地擺擺手:“不至于,不至于。”
男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那顆蘋果。陣營呢?
黑暗中,有道佝僂的身影一閃而逝。
蕭霄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覺得你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他氣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
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
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你們什么也不用做。”
“對呀,這次真的要死定了吧,主播不可能找到出口的。”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
他低下頭看著棺材里躺尸的秦非。
沒想到他竟真的將東西弄了出來。“無論如何,圣子都必將降臨。”
作者感言
黎明小隊的人甚至將帳篷取出來支好,順便開了最后幾個罐頭,修身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