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霉味、血腥味、皮肉的焦臭味。
“你別瞎說?!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秦非卻無動于衷。柜子外面,鬼火異乎尋常地尷尬。
但那兩人并不太領這份情。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
而那三人反應竟也很快,在全然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彼此對視一眼,不帶絲毫猶豫,緊跟秦非的步伐向回跑去。來報信的是暗火專門負責收集外面消息的探員: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下一秒,他強忍著惡心,從雞蛋和生菜中間捻出半截手指。
“你們那個不是,我這個才是。”
連這都準備好了?
但,人性本惡, 林業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
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只是,今天。“請問我們究竟應該如何做,才能贏得主的歡心呢?”
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
薛驚奇說話時用了會議室里的小型擴音器,因此會議室里的動向,二樓全都聽得一清二楚。堅持住!
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程松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很沉默,按蕭霄的說法,他無疑是整個副本中實力最強的人,可從始至終程松都沒有顯露絲毫,儼然十分低調。既然祠堂的格局變了樣,那么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整個祠堂重新探索一遍,看看問題出在哪里。“是我們剛才的彈幕!”
鑼聲又起。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還是其他什么緣故?
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
導游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
“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們了。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避危險、混到副本結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
這是逆天了!鬼女的核心訴求是要毀掉村祭,把這六具僵尸偷走藏起來,村祭也就無法正常舉行了。
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在這個無論做什么都有“主”盯著看的副本里,秦非怎么可能干那種偷雞摸狗的事呢。
“啪嗒”一聲,室內的燈光亮起,出現在眼前的是兩張并排的鐵質單人床。一想到自己的家人,林業就覺得非常難過。“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距離倒計時還剩最后30秒的時候,我在玩具室找到了那顆球,然后生死時速沖回大廳把球塞進了小桑手里。”
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死去多年的鬼女:好感度???】
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四角游戲,徐陽舒當然也是聽說過的。
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只不過大家,似乎都把它忽略了。
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雜草叢生的院子里,竟然齊刷刷擺放著十八口紫黑色的棺材!
“你呢?”孫守義開口,問出了所有人都最想知道的問題。蕭霄:“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問——”
三途將信將疑地挑眉:“什么事?”雖然在場不少的低階玩家都是本著渾水摸魚茍過這個本、白賺一段生存時長的理念報名參加的對抗賽。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
這條窗縫,是從始至終就開著,還是導游后來開的?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這個人很袒護蘭姆,他對自己存在著強烈的敵意,秦非這樣判斷到。
蕭霄搖搖頭:“就掉了一丁點, 估計是剛才里世界出現的時候, 情緒波動太大造成的。”木屑飛濺,木板四分五裂。他一腳踹開腳下擋路的頭,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
作者感言
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