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說著秦非已經將小刀嵌到了壁燈后面,正在用力往下壓。
“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之所以這么趕,原因無他,實在是他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
秦非盯著屬性面板上的字, 神情晦暗莫名。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注:當前道具狀態為-不可使用)
“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不是,你到底在思考什么東西啊?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很適合旅游。”
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我們大老遠特意趕過來的,就是聽說這里環境好,里面的鬼說話也好聽,各個都是鬼才。”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在秦非眼前。
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
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孫守義和徐陽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個墻角。老舊的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響。
告解廳外依舊安靜。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
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它從秦非肩膀下到地上,然后撅著屁股,連走帶爬地往幼兒園里去了。
寂靜在黑暗中流淌。排行榜就掛在服務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
隨著談永提出那個敏感的問題,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義莊中眾人的關注中心。緊接著,靈魂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半。薛驚奇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個極具安撫性的和善微笑。
“啊?”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在觀眾的眼中,這名玩家與一只蒸鍋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螞蚱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可以拿來找樂子的玩意兒。
“你怎么會這么想呢。”青年有些委屈地蹙起眉頭,眸中閃過一絲受傷,“我會提出那個建議,純粹只是因為我沒有想那么多。”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容“暫無查看權限”。“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鬧鬼?”
……這小東西是可以攻略的。
秦非面無表情。
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
秦非飛快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揚開!所以她到底憑什么斷定他是同性戀?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
“要學趕尸,不能只學趕尸,五行風水各種門道的知識都要懂一些。”徐陽舒道。
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個就跑到路邊攔了幾個F級玩家。
若不是靈體們都沒有實體,今天恐怕免不了要發生一起慘烈的踩踏案件。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
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可這幾人的神態卻與那些人迥然不同。
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那白方一定會盡快行動起來的!”打是不可能打得過的。
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14號的雙手一直環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
哦?越往村子西南方向走,房屋越是稀疏,最后幾乎成了一片空闊的空地。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
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中,那個追著他們去的血修女沒能把他們怎么樣。
良久。鬼火道:“剛才我用技能看過,那個大爺的天賦技能也是精神類這一分支的,擁有這樣強悍的天賦技能,根本不可能是個新人。”蕭霄眼眶都開始發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
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作者感言
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