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蕭霄有點害怕,他覺得秦非這樣似乎有點太過于鋒芒畢露了。“對對對,主播以前對NPC多溫柔啊!”
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 有玩家想過去問她們話,她們撐著墻壁,半晌都沒能站起來。秦非開始一一細(xì)數(shù)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xiàn)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林業(yè)、鬼火與三途站在人群邊緣,靜靜地聽宋天講完這些,彼此對視了一眼。
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千里之堤,不能潰于蟻穴。
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一抱怨起來,話匣子就關(guān)不上了。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
秦非:“……”
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jīng)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
那人扭頭看向祭堂,眼神中恐懼彌漫。不遠(yuǎn)處,一棟二層樓高、帶著獨立院落的小樓佇立于黑暗之中。
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
而且,就算真的想起來了,他也不敢去做。
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dāng)然不行!”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wǎng)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那眼神沒來由的讓人感到一陣恐怖。
“我想和你們一起去”“就是就是!明搶還差不多。”
他氣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秦非某處一緊,頭皮都快要炸開了,滿腦子里就只有這一個念頭。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
“哼。”刀疤低聲冷哼。三途皺起眉頭。
觀眾們面面相覷。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他語氣溫柔,漂亮的面容像是天使,說出口的話卻無情得像個惡鬼,“運氣不好的話,我們大家誰都逃不掉哦。”暗色污漬團(tuán)團(tuán)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
明早再看不就好了。他異乎尋常的精神免疫。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nèi)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xì)碎的交談聲忽遠(yuǎn)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
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
三途是見識過0號囚徒的威力的,可以想見,以0號囚徒的殺傷力,即使捆上鎖鏈,依舊會比她見到的那兩個囚徒難對付十倍不止。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他漫不經(jīng)心的懶散語調(diào)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
一群倒霉蛋,還是一群智商不太高的倒霉蛋——聰明人哪會受這種騙?秦非若有所思,蕭霄見狀忍不住問道:“大佬,你是不是看出來了點什么?”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
若是0號囚徒對2號出了手……他清清嗓子。“不要錢的,你隨便讓我干什么都行,到時候,在紙上給我簽個字就可以了。”秦非道。
他原以為自己的天賦會點在心理或是精神領(lǐng)域,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不過技能的具體內(nèi)容倒是挺有意思。
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鑰匙已經(jīng)碰到他脖子上的鎖孔了!按時間線推斷,大約就在上午11:00~12:00中間。
但起碼他不至于在原地打轉(zhuǎn)。
這次鬼嬰干脆放飛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們會怎樣想,直接沖了出來。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xì)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
不知是出于怎樣的一種心理,雙方人馬在交流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將刀疤忽略了。
……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
此時玩家們才發(fā)現(xiàn),這張所謂的“木板床”原來只不過是一塊搭在幾塊磚頭上的門板而已。“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shè)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jīng)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
“快走!”魔鬼的“今日份”誘哄。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的碗。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