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yè)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每個人都想擠上前去看那張紙條,有外圈的玩家看不見,焦急地墊著腳:“紙上寫了什么?”
滴答。林業(yè)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
……咔嚓一下。
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腿。
這個人的腦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
這一次神父要摸的是臉。任務很簡單,只要順著神父的要求來,就可以將任務順利完成。
“目前為止,我們大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一共有兩個。”蕭霄眨眨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寫滿清澈的愚蠢:“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據(jù)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
而挫折從來不會因為6號心生妒忌就暫緩對他的侵襲。“這真是新手玩家嗎?看上去簡直像老玩家跑來新人當中傳教的。”
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
秦非鼓勵般拍拍孫守義的肩:“來都來了,看看車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吧。”
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huán)環(huán)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shù)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秦非:?這么輕率就對別人產(chǎn)生好感嗎?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
等這個主播的視角直接黑掉, 那些小粉絲就蹲在地上哭吧!
眾人屏息凝神,將徐陽舒團團圍在中間。
蕭霄瞬間后頸發(fā)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右邊僵尸沒反應。
宋天終于明白過來。“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diào)了一些。”
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
難道是他們家日常生活中十分尋常的一環(huán)嗎?手一頓,五根手指愉快地舞動了一下,隨即秦非便看見虛空中的那行字變了內(nèi)容。“對呀,這次真的要死定了吧,主播不可能找到出口的。”
他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東西掐著,呼吸越來越困難。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fā)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
兩人的視線直直相撞。
秦非站在沙堆邊沉思。然后,就這樣算了嗎?每一次呼吸間,他的翅膀都輕輕地震顫,黑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緩緩墜落在地上。
“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
然而另一個名叫王順的玩家卻已然失控,伸手抓向桌上的食材,饕餮般塞進了嘴里。說著他甚至長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況且,有關神像的這部分規(guī)則都是下午導游在義莊門口口述的,秦非記的十分清楚,導游當時眼底深處閃過的恐懼清晰可見,秦非能夠篤定,那絕不是裝出來的。
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fā)現(xiàn),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shù)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看村長那個懵逼的表情。”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
那個在物業(yè)中心前發(fā)了一陣瘋的新人老大爺,忽然又開始大吵大鬧。
鬼女姐姐掐了秦非的脖子,手手當然是會生氣的。黑暗來臨了。他的注意力已經(jīng)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
30、29、28……
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
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
作者感言
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