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
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真的是巧合嗎?他們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想去找秦非匯合,只是始終苦于沒有機會,秦非解救林業的整個過程全數落在了二人眼中。
走廊左側,那些被關押在囚牢中的犯人們依舊維系著和之前相同的表現。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兩個血修女神色不虞,電鋸拉到最大馬力,將所過之處的墻壁直接斬落一地。
“……不行了,實在跑不動了。”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
而且幼兒園里可能還藏有別的任務。
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的那一天?”正在直播的畫面內,空無一物的空氣一點點扭曲,一個模糊的輪廓顯現在空氣中。威脅算什么厲害招數?懷柔政策才是王道!
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聽見鬼火這樣說,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
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在NPC和玩家對立形式如此嚴峻的副本中,將NPC直接收入麾下呢?在不久之前8號,和11號一起,去找了6號玩家。
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而三途明顯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
但,那又怎么樣呢?一步一步。
他再次體驗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處,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為這15日的生活費所擔憂的時候,他卻已經提前進入了衣食無憂的階段。
那他們豈不是要死得很慘?!弄傷他自己,真的可以引來鳥嘴醫生嗎?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但。
“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雖然這是陣營對抗副本,可一來輸掉比賽并不會死,二來陣營可以轉換,這種情況下抱團倒也不失為一個優良選擇。他們要將蘭姆送到教堂去。
他只有找人。他還以為自己跟著秦非是過來看熱鬧、當跟班的。
三途簡直嘆為觀止。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雖然我從進入副本后一直沒有見過醫生本尊,但,根據我的推測,今天中午12點左右時,醫生應該出現在教堂中過。”
“原來是這樣!”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同一個事實。
但,“率先”攢夠24分的候選者,可以成為新的圣子。那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目光銳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鋒刀。他在門前站定,將手伸到背后摸索。
秦非沒有武器,也沒有攻擊性的技能,只能憑藉尚算敏捷的身手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的林業嗎?
黑暗中,的確傳來了陣陣腳步聲。不過,秦非能夠以自己身為一名心理領域研究人員的專業素養擔保,孫守義這波絕對是想多了,凌娜對他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秦非不由得輕嘆一口氣。沒了,實在啃不出什么東西來了,徐陽舒帶著點遺憾地抬起了頭。
秦非抬起頭來。這該怎么辦呢?
秦非反應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兩邊靠墻位置都有看守巡視,手中握著電棍和釘槍,望向眾人的眼神狠戾,看上去十分不好惹。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
蕭霄在副本里變笨,是因為他被強行降智了。
“可是,神父的位置給你坐了, 我又該去哪兒呢?”神仙才跑得掉吧!!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
6號竟然準備拿他開刀。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
“那要怎么辦?!”鬼火臉都綠了,難道他們真的要去一口氣干掉6個人嗎?孫守義慌忙穩住身形。
咔嚓。
作者感言
黑暗的告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