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先確定那個人已經死了。

徐陽舒被迫在前頭領路，走路時雙腿肉眼可見地發著顫，整個人幾乎都黏在了一旁的蕭霄身上。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躺在這個本該被稱之為客廳的地方。

“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

他能看出那女人和鬼火是一邊的，純粹只是因為他見過她。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這是一間非常狹小的房間，里面堆滿了雜物，從房間的整體結構來看，這應該是某戶人家的閣樓。

兩名五大三粗的看守立即沖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2號玩家。神父被秦非懟的卡殼了。

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鬼女的話中隱約帶著些輕蔑。

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他好像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認識到了這一點后，修女的好心情顯然減損了大半。沒了，實在啃不出什么東西來了，徐陽舒帶著點遺憾地抬起了頭。

伴隨著“吱嘎”一聲，大巴車前端的車門自動打開。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

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響。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

“嗷！！”

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走去。那就好。

有秦非領頭，總算又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恭喜12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前積分：10分！】電光石火之間，秦非緊緊攥住了刀疤的手腕。

它的神色緊繃，口中不斷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怎么會是這個副本……主播死定了啊……”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號貓著腰緊貼墻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緩慢地逼近12號房。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

神色未變，動作不見絲毫遲滯，猛然伸手將門拉開！沒有門軸、沒有門框，這扇被四塊磚頭墊起來的門，就這樣緩緩打開，露出背后黑茫茫的一片未知空間。

然而賭博有風險，副本世界瞬息萬變，無論多么尖端的玩家都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能順利通關每一場直播。

“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下一秒。他一言不發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

蕭霄：“……”“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導游：“……………”

“其他那些人也一樣。”

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

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的軟枕頭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

“媽媽，開門，我回來了。”

村長上前一步，亮出手中的托盤。“我們絕對不會再犯了！”

他繼續詢問艾拉：“醫生在哪里？”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現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霧彌散，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所有玩家心中涌起的全是同一個念頭：

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為氣憤，又從氣氛變為了對秦非的感激。冷靜！冷靜！不要緊張！“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神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唇畔漾起一顆小小的、甜蜜的梨渦。

那些腳印，是昨天半夜留下的。同樣的，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秦非應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則。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包裹著肌肉的黏膜冰涼濡濕，貼在秦非耳廓上，激得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嘔嘔！！”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