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蘭姆被修女帶進地牢后,所有一切如冰雪消融般散去。
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起一個怪異的表情。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
等到0號看清追在蕭霄身后的人是誰以后,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間云開雨霽。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恭喜2號圣嬰獲得:4積分!】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
秦非眸中掠過一抹思索,將報紙合攏。
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該懺悔的罪了。
在早餐鋪那邊收獲了不少信息量,三人都是一臉思索。一道甜美中帶著幾分森冷的女聲在聽筒中響起: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
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
但他那顆同樣一百多年都沒動過的腦子,此刻正勉強又艱難地運作著,告誡著右邊僵尸:別去招惹眼前這個男人。鬼火差點被氣笑了。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小心了。
那場分析的對象并不是三途和鬼火,而是針對另一波玩家。“?啊???”
“只是將兩個玩家送進同一個副本里,進副本以后就不會繼續捆綁在一起了。”蕭霄解釋道。僅僅這么短的時間過去,這扇門的異狀已然肉眼可見地又變多了一點。
秦非搖頭:“雖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轉都會帶來變化,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兩個世界中的告解廳應該都是同一個。”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
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
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通通都沒戲了。纖長的食指嵌入眼眶,緩慢輕轉。
刀疤一口牙咬得咯吱作響,臉頰兩側肌肉緊繃,若是人的怒火能夠化為實體,此刻他頭頂想必已直冒青煙。
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
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可現在,當他再次嘗試去回憶徐陽舒的樣子時,竟發現已經有些回想不起來了。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定。”他就像一個掛件一樣,被不同的大佬們拖著走了一個又一個副本。
但饒是如此,他們也不得不承認。然后,徐陽舒就開始裝死。緊接著,觀眾們便聽見秦非開口道:“我們可以再來結合一下第一條規則。”
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我需要先查看一下告解廳的損壞情況。”她將秦非按在椅子上,和顏悅色地寬慰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不要擔心。”“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
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在門外。
導游、陰山村、旅社。
還有13號。這也恰恰印證了黛拉修女剛才對秦非說的話:
青年禮貌地說道:“山清水秀,人杰地靈,說得大概就是我們守陰村吧。”她說話時面前整片空氣都是臭的,讓人分不清是她嘴巴的味道還是懷里桶的味道。
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
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san值的基礎值依舊是100。
“你想要的那本書,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給你。”“在休息區時,各位需嚴格遵守休息區的日常生活時間表。”
被2號殺死、分尸、啃食。附近的尸鬼都被秦非兩人引了過去,陰差陽錯之下,倒是給他和蕭霄帶來了些許喘息的空間。
一連串的早一天,直接把蕭霄整個腦袋說得嗡嗡響。
作者感言
秦非穩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