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號是在晚飯過后找到3號房間來的。
“新人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
“已經被釘死了。”他道。
游戲時長有限,如果她殉了,其他那幾個伙伴也會被強行召回來。如此一來,煉制活尸所需的全部材料就都已經收集齊了。但那些人并不一定會聽他的。
而沿路走來的其他房子前掛著的紙錢串都是白的。僅僅只是因為,這個村莊,早在幾十年前便已徹底覆滅。
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一切正如秦非所料, 告解廳已經徹底報廢,再也用不了。說著他起身就要走。
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說完這些, 林業長長舒了口氣。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臥室里,同樣什么都沒有。林業覺得那個阿姨很可憐。
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刀疤忽然問:“如果碰掉了會怎么樣?”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
她嘴邊勾起一個自信的笑,顯然覺得自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草草草好刺激啊啊啊啊!以前怎么沒看到黛拉拿出來過這個玩意??”林業只在F區待了三四天,自然不可能去做什么清潔工。
規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
完不成任務,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一路蔓延到大腦。“啊?”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
鬼火在心里一整個可云摸臉.gif,他明明可以確定,自己從醒來以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三途姐啊!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
在秦非的視角看來,剛才不見的其實是蕭霄才對。但,567號團體的核心成員始終只有那三人,因此沒過多久,在聊到更加隱秘的內容之后,他們就被6號轟回了自己的臥室。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
他們怎么忘了這一出!
細細密密噴灑在秦非的皮膚上。秦非輕輕嘶了一聲。
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但每逢深夜,我的心中總有一個聲音不斷引誘著我,去偷竊某樣東西。”這種非官方售賣的小玩意兒,比直播大廳里的服務員賣的要便宜,因此很受歡迎,系統官方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予阻攔。
林業還想再問,但是老板娘已經不想說了,將幾人往店外面轟:“你們該走了,我要關店了。”
“14點,到了!”現在,19號有理有據的發言打動了他,他沒有進行任何深度思考便同意與三人同行。
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蕭霄:“?”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心OS詭異地同頻了。
黑暗的告解廳。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好的不像話,呈現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
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拉了一下。
服務大廳就在街對面,門口排著兩條長龍,全是來辦事的玩家。
沙坑邊,其他小朋友已經全都躲了起來。在四周無人之時,青年眼底終于劃過一抹深思。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
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
導游望著那人的方向,低聲開口:“那是村長。”他有什么臉來安慰她!
秦非:???
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5號好像很畏懼事態朝向那個方向發展,急切地試圖勸服其他人。蕭霄見狀不由挑眉,看樣子,果真是被秦非說中了?
作者感言
所謂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