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但事實上,囚犯們在教堂中過得怎么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甚至連獎勵結算也是正常進行,只不過得到的積分會比勝方少而已。
結果自然是做了無用功, 什么也沒搜出來。
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
蕭霄一驚,秦非則已經站起身來。秦非:?這么輕率就對別人產生好感嗎?
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蕭霄望著那張血淋淋的床。
五大三粗的男人勉強擠出討好的笑,看著比哭還要難看:“這個這個,我不去行不行?我……”秦非臉都綠了,這小家伙還真不愧是沒良心的典范,進門之前還在和他親親貼貼膩味個沒完,親姐一出現,立馬就把他拋到了腦后。即使是在聚眾計劃殺人這樣危險的時刻,她腦海中最先運行的邏輯,依舊是“怎樣才能對所有人造成最小的傷害”。
這才沒有釀成糟糕的后果。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
秦非的眉頭瞬間皺緊。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
那個畫面正中的青年身上就像是有魔力。不動。三途神色不虞,卻也沒說什么。
秦非半歪著頭,靜靜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輕輕叩響了門。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走去。
那鈴鐺看上去似銅,非銅似鐵非鐵,小小巧巧,不過半個巴掌大。
談永終于聽懂了。鬼火是真的心態崩了。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
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它們嘶吼著、咆哮著,連一絲準備時間也不留,向著玩家們聚集的位置沖了過來。“這就能夠說明一點,如果存活玩家少于六人,直播沒有辦法正常進行下去。”
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一把扯住三途的衣袖:“我靠!三途姐你快看,那不是蝴蝶嗎??”系統提示過玩家,指認錯誤后不會受到懲罰,但會帶來糟糕的后果。“嘩啦”一聲巨響。
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
“也不是這樣。”它旁邊的靈體搖搖頭。
這聽起來簡直像一個笑話。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上次見到這個長著大翅膀的人時,鬼嬰就已經開始疑惑:
鬼火摸了摸鼻尖:“這個……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好直擊心靈的血腥的場面。正式開始。
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
“等一下。”直到幾年后,醫生來到教堂。“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
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他們家也有人去世了。”
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則是事不關己,一臉冷漠。這個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時候心細如發、敏感得不像樣子,有時候卻又心大得出奇。說起來,秦非能這么快聯想到這個,還要多虧了剛才突然冒出來的林守英,他明黃色的道袍上綴滿了太極與八卦圖。
寂靜在黑暗中流淌。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
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還快,孫守義疲于奔命,完全沒有額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那靈體接下去的話卻讓所有觀眾全都豎起了耳朵。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一路蔓延到大腦。聽見走廊上的動靜他立即站起身來向望,見是修女帶著秦非回來了,當即露出了喜不自勝的表情。
……聽了林業的話,秦非眉梢微挑。
“我為什么要染黃毛?”鬼火有些迷茫。但面前這個12號,不僅剛才沒什么反應,聽他說完以后依舊沒什么反應,整個人看起來半點都不意動。他們不得不開始尋找一些外來人的幫助。
既然能住別墅,秦非自然不想繼續躺沙發,當即便決定立即回新家。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他聽見有個略顯耳熟的聲音大喊:“你先過去,這里我來處理!”
作者感言
不知為何,刀片嵌入血肉的聲音格外清晰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