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
秦非有些意外:“你是遇到什么事了?”
走廊不長,兩人很快來到安全通道門口。在冰冷渾濁的空氣中,他輕輕的、小幅度的舞動著,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那個他苦思冥想卻一直無解的東西。
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出絲毫欣喜之意來。
蕭霄:“噗。”在他們進入里世界的這段時間里,表世界的休息區顯然并沒有人來打掃過。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
它盯著畫面中的秦非,一臉贊嘆。
話未說完,她突然瞳孔一縮。
而就在秦非聽清黃袍鬼名字的那一剎那,它的頭頂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來。
不變強,就會死。那些盯著它看的眼神實在太熱烈了,靈體戰戰兢兢地道:“每次,當主播們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那對夫妻就會突然暴起!”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
也不知道在這個奇怪的副本世界中死去以后,是像真的死亡一般灰飛煙滅,還是又會去到什么更加光怪陸離的地方。
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
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別說,想討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卻沒幾個,這也是人家有本事。”——提示?
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2號已經打開自己的臥室門,閃身鉆了進去。蝴蝶那種高玩,又是那種潔癖到令人發指的性格,怎么會跑到F區這種地方來?
鬼嬰則是在看見鬼女的那一刻就徹底顯出了身型。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
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將兩處死死隔斷開。可是這一次,他拿到球,卻像是抓住了一把剛從爐子里拿出來的、還未燃盡的炭火。
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報廢得徹徹底底。“他們喜歡待在臥室,當然是因為,臥室里有吸引人的東西。”
玩家們順著安安老師抬手指向的方向望了過去,果然看見十幾個小孩正坐在沙坑旁邊。
以他直播間現在的觀眾人數基礎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大家以為他要找醫生,結果他只是想偷東西??可說到這里,蕭霄卻又想起另一種可能:“萬一蝴蝶也和你一起進副本了怎么辦?”
……上一場直播結束后,秦非在F區門外的戶籍管理中心結識了亞莉安,并答應在投遞副本信息時幫她一個忙,讓她可以借此吃到一點小小的回扣。先不說掉不掉san的事,光是迷宮內的空氣質量就足夠讓人在生理意義上頭腦發昏。
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他說。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廣播聲從這里截斷,令人不安的靜默在車廂內流淌。
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短發道:“對,一點預兆也沒有。”
“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秦非只有在見到污染源之后,才能有更進一步的了解了
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是為了找回他丟失的面子。
蕭霄絕望地發現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而秦非的表現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引路NPC一樣,對和自己無關的話題置之不理。
哦!【場景任務:區域追逐戰——已開啟!】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
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當然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秦非視角的觀眾數量已然遙遙領先。
他現在儼然已經成了一只驚弓之鳥、炸毛的鵪鶉。但副本結束時,那些沒有成為圣子的玩家究竟是可以隨著圣子一起離開副本,還是會永遠地被留在副本中。“生死由命。”青年淺色薄唇微揚,語氣淡淡道。
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秦非曾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里人格,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告訴秦非,自己是撒旦。說完他抬頭, 望向走廊幽暗的另一側:“你要等的人來了。”
作者感言
他抬手指向頭頂:“都給我小聲點,聽見沒?別把上面的東西引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