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現在,這色鬼要摸孩子的臉蛋。
此時此刻,他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鬼嬰帽子后面的毛絨球。“跑……”十二聲。
神父急迫地開口。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他們現在唯一的食物來源就是導游,若是導游之后不給他們送食物,還真不知該去哪里吃東西才好。
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滑過,發幾根發絲被斬落,飛舞在空氣中。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在外面都堵滿了人。
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
尸鬼們攻擊力強勁,行動速度也不慢,但或許是受到那一塊塊枯骨與滿身腐爛碎肉所擾,它們的動作并不算靈活。不得不說,8號的技能實在非常好用。
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三途眼中晃過一絲茫然。
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
林守英已經注意到了祭臺,巨大的身軀向這邊飛撲而來。那腳步聲不大,卻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來的。
他這是,變成蘭姆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緊接著,那些五花八門的閑聊都變做了整齊劃一的句式:義莊內,一切依舊與眾人離開時一模一樣。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
大多數污染源都會出現在副本世界最核心的危險區域,或是副本臨近結束的那個節點,玩家們避之唯恐不及。靈體抬手摩挲著下巴,嘿嘿一笑。“假如選錯的話,那個沙堆里,接下去埋的可就是你的頭了”
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
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我們應該規劃一下,分組在教堂內部找找線索。”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到布告臺下,率先發起了號施令。他這樣說道。
它從墻壁的磚石縫隙中生長出來,在墻角處延展成一片。
僵尸只要沒有發生尸變,必然是不會自己動的,趕路時全程得需趕尸人搖動銅鈴作為牽引才行。鐵鏈長度不足30厘米, 走路時只能小步挪移,雙腿根本無法正常開合。
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起碼不想扇他了。凌娜驚魂未定,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時,卻不由得有些意外。
這樣的地方,難怪稍微有些精氣神的人都不愿呆在里面。圣嬰院的居住條件十分不錯,寢室共有24間,每一位備選的“圣嬰”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立臥室。
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反正無法攻略,那東西又沒辦法從鏡子里出來,秦非干脆盡情放飛自我。隨著右邊僵尸手臂的推拉,那扇門竟真的被打開了。
這肯定是真實的守陰村沒錯,那么,在他進入紅色門的那段時間里,村里是否又發生了一些什么?
隨即那鞭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極度靈活地鉆進了三途與繩索之間。過于長時間的運動使他的肺部腫脹充血,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喉管被人破開般尖銳的疼痛。腳好重啊,像是被人綁了十個沙袋一樣。
最后成功召喚出了一個不知什么鬼東西來,一邊往他們背后吹冷氣一邊喊他們的名字。
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到賬……?”她細細揣摩著這兩個字。
程松能夠在短短幾秒之內反應過來,沖去救凌娜,也就意味著,他絕對將凌娜推刀疤的整個過程收入了眼底。
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
“緊急通知——”
“秦大佬,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是怎么想到要向上帝禱告的?”蕭霄好奇地問道。蕭霄低聲道:“有點奇怪。”
作者感言
秦非跟著看過去,來人竟是他們的豬人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