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不得不睜開眼,迷茫地望向眼前。
秦非并沒有因為她的排斥而表露出任何退卻之意。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
“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
薛驚奇似乎是真的想和大家一起“和諧友好”地活到副本結束。“尊敬的修女,我有情況想要向您舉報。”
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令他全然無法忽略。他果然是傻了,一心只想著正常世界中那些教徒是如何懺悔的,卻忘了這是在副本里。秦非倒是并不在意。
他緩步行至鏡子跟前。
神父比秦非在里世界時所見到的稍微年輕了一些。
但漸漸的,周圍所有人都開始發起了瘋,只有蕭霄,半點沒受影響。
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嘶,我的背好痛。”
四人剛一踏入中心城的區域,一個人影便從旁邊竄了出來,直直攔在他們身前。但不論你提供的線索究竟是重要還是不重要,只要不是一句廢話,哪怕和以前的玩家所遞交的內容重復了,系統也都會通過,并給予一定的積分獎勵。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
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秦非漂亮的眉頭已經皺得快要能夾死一只蒼蠅。
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既沒有過早的出手傷人,也沒有受到撒旦的蠱惑。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
應該不至于這么巧吧?
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第一種,完全意義上的假規則。
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
“這次絕對不可能跑掉了。”
靈體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視線一刻都不舍得從光幕上移開。
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與此同時,在場的看守卻齊齊變了臉色。“你剛才應該已經看到,這孩子在教堂中過得并不好。”
看起來,今晚他勢必要去一趟村子南邊的那片荒墳了。“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
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了。甚至比廂房里原本的規則權限更高。秦非緩步從拐角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直到他抬頭。
手正握在秦非脖子的位置,力道太大,直接將秦非勒出一聲干嘔,伴隨而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嗆得青年滿臉通紅。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
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這是一件雙贏的事。她的臉貼上秦非的耳廓,刺骨的森然寒意順著毛細血管直沖大腦。
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
認對了,怎么還是死了?
“篤——篤——”“去啊!!!!”
……屋里的氣氛再一次陰沉下去。薛驚奇吃了個閉門羹。
這顆皮球不是屬于小桑個人的,而是屬于幼兒園的。細長的根莖變換著方向,像是嗅到了血腥氣味的野獸,在秦非每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便向著某個方向試探著探頭。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向前跑。
作者感言
好歹撿回了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