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
三途和鬼火羨慕又失落地看著秦非離去的背影。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
混亂初發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
“為尊重村民信仰,請大家務必切記,不要直視任何神像的左眼。”
孫守義毫無防備,差點被他創得大頭朝下栽倒在地。七天,僅僅半程而已。
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
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就連那幾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高級玩家,也都還在二樓。他可憐巴巴地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投落兩排低落的陰影,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如果是我有哪里冒犯到了您,請一定要和我直說。”
倒計時消失了。
有人眼見著身旁的人被林守英抓住撕成了兩半,情緒崩潰,撕心裂肺地叫喊著。
甚至有一些短期囚犯的家屬特意給教堂塞錢,為的就是將那些犯了罪的人送進來洗刷聲譽。秦非搖頭:“雖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轉都會帶來變化,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兩個世界中的告解廳應該都是同一個。”
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在早餐鋪那邊收獲了不少信息量,三人都是一臉思索。
“他們呀?我不怎么熟。”“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沒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
那種害怕到爆炸的樣子,簡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
直播畫面中,秦非已經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你吼什么吼?!”嚷嚷著說臭的男人毫不退縮,回瞪了回去。0號面色神秘,從齒縫中擠出窸窸窣窣的怪誕笑聲:“你真的害怕嗎?還是覺得享受?”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們來到死尸客店。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他們說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蕭霄討教。
“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回蕩。
“醒了。”每個人都有一大堆問題。
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健。他又問了一遍:“司機先生?”
“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
他異乎尋常的精神免疫。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這東西雖然只有公會或小隊成員才能購買,但具體使用起來卻并沒有那么多限制,只要兩個玩家同時來到調度中心,一起按下按鈕就可以了。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
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畢竟看著兩組目的相同的隊伍,在那里猜忌來猜忌去,對于銀幕那頭的觀眾來說,一定十分富有戲劇沖突。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這個知識點可是蕭霄剛剛才跟他說的,他的記性還不至于差到這種程度。秦非用余光看見蕭霄蠕動著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看口型好像是……
身后的刀疤反應也很快,幾乎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迅速追了上去。那是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在講故事,十分輕易便吸引了車上乘客全部的注意力。“至于這么復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卡結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
“不要觸摸。”
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他倒要看看,這孩子究竟有什么古怪。“真的,隔著屏幕我都開始心跳加速了,這個小boss的心是用石頭做的嗎嗚嗚!這樣居然都能無動于衷!”
“我也去,帶我一個!”最后十秒!但,一旦被其他玩家記住了臉,便極有可能會在接下來的副本中遭受各種黑手。
他剛才躺在床上,本來想思考一下秦大佬的作戰計劃究竟可不可行,結果一不小心就睡著了,睡到直打鼾。
作者感言
“鐘聲會讓人聯想到時間, 一天有24個小時,而我們也恰好有24個人。”秦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