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罪名那里被污漬遮擋住了,看不清字跡。若是按照這個邏輯,只要找到沒有苔蘚的路,是否就能成功抵達迷宮的終點?
他們完全可以利用游走的囚徒們,來對付其他那些心懷不軌的玩家。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主”能看到、能聽到,他無所不知。
“插隊不可能是死因。”秦非的反應極快,幾乎不假思索。
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
“可是,他們畢竟找到了徐陽舒啊。”有靈體提出了不同看法, “說不定他們幾個去徐宅,真的能找到一點以前的人找不到的好東西呢?”
凌娜很看不慣談永既要貪生怕死又要白嫖信息的行為,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
門外空空如也。是食堂嗎?秦非漂亮的眉頭已經皺得快要能夾死一只蒼蠅。
灼人的視線幾乎要在秦非身上燙出一個洞來。那些在賭局系統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
秦非繼續道。面對眾人的目光,他又一次開口,面帶微笑地強調:“我不同意你們開窗。”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
他找人開了儲藏室的鎖。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
“來吧,坐過來一些,親愛的孩子。”秦非驀地瞇起眼睛,銳利的眸光直直望向身側的某一處。“蝴蝶是蝴蝶公會的會長,那個公會的人不多,但戰斗力全都非常強悍。”
瞬間便撞進了秦非盛滿溫和笑意的眼眸當中: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
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接著又是宋天的聲音:“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
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這群觀眾,看到玩家受傷就這么令他們興奮嗎?
就連坐在2樓高級觀影位的高階靈體們,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時,也不禁紛紛捏緊了拳頭。
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3號不明白。
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起碼不全是。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
秦非抬頭看向蕭霄。
不對,不對。
他們還能說話,還有思想,還知道自己是誰。王明明的爸爸:“兒子,我們知道你不喜歡血。”
“真的,這戶人家奇怪死了,這對父母應該都是鬼吧?”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
相反,由于雙方之間的積分懸殊過大,三途和鬼火很有可能會選擇反過來協助12號。
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來,緊接著是眼球,再接著是眼眶。可此刻,他卻不由自主地無比懷念起這個消耗了他上個副本一半積分的小掛件來。但轉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
秦非十分冷酷地開口提議。
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出“滋啦”一聲爆響。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
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祂說等他很久是什么意思?這一次他終于看清。
?你是在開玩笑吧。
散發著瑩潤白光的面板懸浮在秦非眼前的空氣中,上面寫著兩排小字。玩家們點頭表示認可。錦程旅行社出行專用。
“唔。”秦非明白了。可司機并沒有把他怎么樣。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
作者感言
【人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