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林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
現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
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義莊內一片死寂,華奇偉的臉色一寸一寸黯淡下去。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
“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鼻胤巧锨霸儐枺骸皨?媽,你要去哪兒?”直播光幕另一側的F級直播大廳中,秦非的反應激起了觀眾們的一片嘩然。
一道身影自不遠處直沖過來,有人跑向林業身邊,一只手環過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將他帶離了尸鬼身邊!
不僅如此,他頭頂的好感度條也消失不見了。
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污染源。
直到那根長繩毫無預兆地纏上三途的肩膀!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
“這個我已經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有52歲了呢?!焙迷?,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
極具危險,十死無生。
凌娜很看不慣談永既要貪生怕死又要白嫖信息的行為,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
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鬼火覺得挺有意思。
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出“滋啦”一聲爆響。
秦非盯著那只手。
三途曾經計劃著,要在過渡空間中向秦非好好討教一下這個副本的信息。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物業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啪嗒,啪嗒。
掌握更多信息的玩家,在最終的生存抉擇中無疑會占據巨大優勢。求求你閉嘴別再說了。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
他又看向秦非自己穿著的神父衣袍。
“嗷??!”
由于害怕錯過線索,他不得不強撐著,一直保持清醒。
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又或許,這個車窗原本就留了道縫,那人只是倒霉坐在旁邊。
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容“暫無查看權限”。那雙不允許被直視的眼睛。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
他們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他倆的命才主動共享信息。
若是秦非說的都是真的,那勢必將會是一場空前絕后的大混戰。修女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哪怕就是現在,也還有幾個沒抓住的小老鼠,流竄在回廊里。”
那個在物業中心前發了一陣瘋的新人老大爺,忽然又開始大吵大鬧。
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種對新認識的閨蜜才會產生的,特有的好感與羞怯:“這沒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問題,也可以來找我?!边€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光用言語和行為上的討好完全不夠,這種近乎施舍的舉措有時甚至會將對方越推越遠。
“你們不是以前看過這個本嗎,既然這人是個npc,那他以前出現過沒?”他指了指床對面。
“靠,誰他媽敢試。”離開村長辦公室后,蕭霄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說話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剜一眼刀疤,語氣兇神惡煞,充滿了針對性。“沒什么,我們就隨便轉了轉?!蹦腥苏Z氣冷硬地回答道。秦非用余光看見蕭霄蠕動著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看口型好像是……
“你呢?你的陣營是什么?”崔冉抿了抿唇,還想繼續套話,笑容滿面地看向自己面前那個雙馬尾。滿地的鮮血。
作者感言
大家爭相沖向那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