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jīng)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周圍的玩家們從震驚中逐漸回過神來,看向徐陽舒的一雙雙眼睛幾乎發(fā)著光。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
木質(zhì)窗扇磕碰在墻沿上,發(fā)出輕輕的響聲。
“嗯?”秦非眨眨眼,“沒這沒什么呀。”
可仔細看來,這肉球卻是有著類似于人類的結(jié)構(gòu)的。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fēng)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老婆講解得好清晰!老婆一說我就全明白了!”
他們似是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正滿臉迷茫的相互對視。
“在里世界里待了那么久,大家一定有很多信息想交流吧,不如我們一起去休息區(qū)坐坐?”
這個副本里的新人資質(zhì)普遍不怎么樣,心眼倒是一個個都很不少。陣營是可以更替的。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他在說什么屁話哈哈哈哈哈。”
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xiàn)淺淡的青紫色筋絡(luò)。街道環(huán)境十分臟亂,遍地都是垃圾,臨時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販,幾乎將道路兩邊占滿。秦非盯著屬性面板上的字, 神情晦暗莫名。
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玩家秦非沒有疑議,本次核算順利完成,期待下次與您的見面!”
“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秦非:“……”
這一次,雖然沒有接觸到外人,但秦非仍舊失去了對蘭姆身體的掌控權(quán)。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客廳里,王明明的媽媽正在門口玄關(guān)處換鞋。
秦非的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他試探著想要向前。這才是現(xiàn)如今的重中之重。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
秦非依舊是最先醒來的那一個,在他按兵不動觀察情況時,四周也漸漸有其他人醒轉(zhuǎn)過來。
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yè)豎起了大拇指。他們從離開副本出現(xiàn)在城外,到現(xiàn)在穿過巷子進入F區(qū),耽誤的時間一共也不過幾分鐘而已。
“我也覺得。”按照指南提示,玩家在午夜過后直至天亮之前都必須待在棺材里,而白天若是遭遇異常狀況也不要緊,只要及時躲進棺材就很有可能逃過一劫。這是一場僅存于蘭姆的精神世界的污染,并未向外蔓延。
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guān)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yōu)勢十分明顯。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下一瞬,六具僵尸齊刷刷從棺材中坐了起來。
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荒山依舊是那片荒山。直播系統(tǒng)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作調(diào)劑品的野獸罷了。
“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guī)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除此以外,就再沒有旁的有趣的事。
他是會巫術(shù)嗎?!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xiàn)在的秦非了。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
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yīng)十分平淡。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特質(zhì)同時匯聚于眼前之人的身上。蕭霄不解:“為什么?”
看來,華奇?zhèn)ナ邪司乓咽莾炊嗉佟H僅依靠觸摸,秦非便足以斷定。起碼不想扇他了。
蕭霄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人連善堂都不知道?秦非:“……”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秦非不知何時已經(jīng)去了義莊另一側(cè),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有沒看過圣嬰院本的玩家聽的心癢癢;“什么意思?聽你們這么說,難道地牢場景以前就幾乎沒出現(xiàn)過嗎?”
“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系統(tǒng)不會干涉這種行為嗎?長時間滯留低級世界,聽上去很容易破壞玩家與玩家之間的平衡。
“整個圣嬰院都是蘭姆的腦內(nèi)世界,對嗎?”
這東西雖然只有公會或小隊成員才能購買,但具體使用起來卻并沒有那么多限制,只要兩個玩家同時來到調(diào)度中心,一起按下按鈕就可以了。
作者感言
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