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外面，鬼火異乎尋常地尷尬。

而三途明顯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

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

1.炒肝店共有六張桌子，每張桌子可且僅可坐4人。從剛才三途說起這件事時，秦非就一直在想。電光石火之間，鬼火想出了一個算不得絕妙，但已是唯一能夠挽救他們的方法。

大廳中的空間可以折疊壓縮, 而光幕雖然懸浮在空中，畫面卻是直接投射到每個靈體眼前的。在規則世界中，有一個所有玩家都公認的事實：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12點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事實上，兩人直到此刻依舊有諸多想不通的地方。事實上，相較于程松去救凌娜，反而有另一點，讓秦非更不明白。

“救命救命我有罪，我從上個副本就關注主播了，剛才修女把那個玩意掏出來的時候，我竟然真心實意地希望主播這一波不要逆風翻盤……“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他沒有第一時間便向鬼女討要《馭鬼術》，是因為他的心中對此還存在著一些疑慮。

撒旦雖然和秦非長得差不多，行事風格卻與他大相徑庭，一眼就能看出是另一個人。

這個問題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他還是問了一遍。明明都死到臨頭了，也不知他哪來的力量講出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畢竟，你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手。”但，在觀眾們的視角中，秦非卻已經打開了彈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言。

蘭姆一愣。區別僅此而已。

當時大廳門口排著兩條長龍，蝴蝶一行人從馬路對過走過來。煉尸，有著選、停、浴、擇、煉等復雜的一系列講究，若是將這一切都順利完成，趕尸人便會得到一具完美的僵尸。廣播聲結束，整個生活區頓時沸騰一片。

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

蕭霄怔怔出神。

聯想到追逐戰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

眾人臉色驀地一變，喜悅與緊張交織。

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小弟弟，你怎么還不走？”她放下手里的賬本問道。但當發現幼兒園的門打不開后，大家又紛紛放棄了：

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無數或大或小的熒幕懸浮在半空，每一分鐘都有熒幕亮起，也有熒幕熄滅。所有村民都已經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

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神父一愣。林業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

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

簡單的接觸并不會使迷宮中的人受傷，只會讓他們更加警惕，讓他們完全杜絕這條規則帶來的傷害。

“來個屁，19號都快被6號打死了。有人受傷醫生會出現，但那個人要是直接死掉，醫生應該也不會來收尸吧……”

這場直播的通關要求是在村中呆滿七天，也就是說，無論玩家們能否成功找到《馭鬼術》，都必須要等到村祭開始以后才能離開。

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0號囚徒也是這樣。

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因為職業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

談永的慘叫由尖銳逐漸變得斷斷續續，最后氣若游絲地翻起了白眼。

蕭霄人都僵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現在比僵尸的更僵硬。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秦非并沒有這樣想。

他還來安慰她？在觀眾的眼中，這名玩家與一只蒸鍋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螞蚱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可以拿來找樂子的玩意兒。

“神經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哪里有52歲的樣子！”

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回到兩個小時之前。

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