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喊聲嘶聲力竭,幾聲喊完,卻突然像是被什么人從虛空中掐住脖子似的,驀地扼住了聲響。明明沒什么威懾力,卻莫名叫他打了個寒噤。
若是秦非遇到這種任務,大概會怎么做?被懟了的那個靈體有點不服氣:林業眼角一抽, 頓時有種反胃的感覺。
秦非指尖一頓,繼續摸索。
既然污染源說了讓他去報名,那肯定就能報上。
他好像讀不懂空氣,慢悠悠地又重復了一遍:“這兩條路,都不能下山。”他可以指天發誓,他過來安慰丁立絕對不是抱著這樣的目的,純粹只是順路經過時突發善心,僅此而已。
七個人像一連串被秦非逮住的老鼠,丁點方向也不敢偏移,向著密林外側老老實實地走去。像是一只只纖細的觸手,在他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膚上輕輕觸摸著,帶來身體的些微顫栗。你們他媽的,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一個二個都在欺負人!!
那些飛進來的蛾子又藏到哪里去了?秦非微垂著眸,他的長相比起彌羊要顯得柔和許多,長距離奔跑后引起的缺氧使他的皮膚格外蒼白,他蜷著身子坐在房間角落,整個人顯得異常無害,抬眼看向彌羊時,清澈的淺色瞳孔中滿載著溫和的平靜。秦非目光淡淡:“沒事,我都記住了。”
也不知道是真瘋,還是裝瘋賣傻。丁立點了點頭:“其實我也覺得他不對,可我們除了和他和睦相處,也沒有別的辦法。”而且秦非趁這機會多說了好幾句話,還表現出了自己十分富有紳士風度的儀態,狠狠刷到了一點鹿人的好感。
幾人匆忙趕過去,就著通關大門散發出的淺淡光暈,烏蒙的手指向旁邊某一處:玩家們的心情并不比孔思明輕松。“他說那個羊肉粉店的老板看起來很奇怪,但實際上不是鬼。”
秦非從走廊這端一路走到那端。這里分明更像一條通往地獄的死亡之路。轉頭就給門上貼了封條。
但應或總覺得這樣不好,又不是你死我活的敵對關系,能撈一個是一個。余阿婆信奉的這個邪教是真的邪,不是嘴上說說而已那些。
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再后面是一長串被他們鬧出來的巨大動靜所吸引的鬼怪。說話間,他抬眸看向秦非。爆響聲驟然驚起。
“我們現在出發,順著地圖上的這條路走, 應該可以在入夜前走到這個標記點。”丁立嘆了長長的一口氣。
這樣的鎖,用鐵絲必定是捅不開了。可翅膀卻是深灰色的,上面布滿了絨毛,仿佛一根根扎在翅面上的血管。
彌羊聲名在外,高階玩家基本沒有不認識他的。秦非終于看清了那張臉。正如亞莉安所想的那樣,當她替秦非辦完所有手續、向他提出那個請求以后,秦非毫不猶豫便答應了。
那個馬尾辮剛才一邊哭一邊說,“有沒有人能來幫幫我”。
想搶生意的NPC們盯著秦非,眼睛發亮,秦非本想直接坐上最近的那輛車,從后面卻忽然竄出個人來。污染源點了點頭。
秦非:“這個戒指里可以放活物嗎?”找到了!根本無需思考便會做出下意識的反應。
那一大塊突出地面以外的究竟是什么?
豬頭的顏色粉中透著灰,兩扇巨大的耳朵垂落,隨著他走動的腳步,拱出的豬鼻子上下輕顫。必須說點什么用來保持清醒。這也正是秦非能夠安然無恙瀟灑一個多月的原因。
或許有人像綠房間里的黃狗、狼和大象一樣, 已經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游戲中,不過數量應該不多。“好像在切肉一樣。”烏蒙嘟囔道。秦非一眼便看出,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必定發生了什么。
鬼火高度懷疑,就是因為姿勢太難看,三途姐和小秦才都不愿意上前查看尸體,而把這個活丟給他的。
對面的青年臉上露出驚愕的神采,污染源又開始覺得尷尬了:“就……消失了,沒了。”他出的是剪刀。頭頂上有床板墊著,床底的玩家沒受多少影響,但有雪塊飛濺,滋了秦非一臉。
秦非卻轉而打量著那棵樹。會和秦非正面對上嗎?不出意外的話,這會是這個副本設置給玩家的最后一個難點,彌羊絕不認為,這難點會僅是一個簡簡單單,而又毫無意義的游泳攀巖。
如此一來——“沒事。”秦非并沒有特別遺憾這次與線索擦肩而過。……
秦非本該在半夜時被喊醒輪班,但沒有人來叫他,大概又是聞人黎明給他行了個方便。不愧是半只腳踏路高階的C級副本,果然危機重重,玩家連指引NPC都不一定能有命見到。差強人意,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事實上,一旦選擇錯誤,玩家們幾乎只有死路一條。
這種時候上廁所?秦非雙眼直勾勾盯著雪地里的尸體。而接下來,對面玩家說出口的那句話,更是徹底印證了他的猜想。
剛才清點彩球時,那三個玩家假借上前觀察彩球的姿勢,巧妙地穿插到了彌羊、林業和蕭霄中間。
阿惠皺眉道:“其實也有道理,但是……”反正只要一直躲在床底,數著數等天亮就行了。“這是個小區,垃圾站和囤放垃圾桶的地點肯定是固定的。”
作者感言
“他死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