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第二天還有人調侃,說昨晚陽氣太重,把瑪麗嚇退了。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
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一層則早已歡騰一片,氣氛異常熱烈, 幾乎已經脫離了一場普通直播的范疇, 倒像是在進行什么狂歡似的。
身后,勁風襲來,秦非旋身勉強躲過,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我不是外來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秦非但笑不語。
即使秦大佬今天沒帶水果刀,他從廚房里偷一個也可以起到差不多的用處啊!它特意將相同的任務要求放在了不同的陣營中。
“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服務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從在副本中時,三途就已經留意到,秦非似乎格外擅長討NPC的歡心。“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
秦非不知道系統出了什么bug,但是反正,鬼嬰回不去了。秦非已經站起身:“告解廳。”
畢竟,有些秘密自己一個人掌握,遠比公開要便于得利的多。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
他在睡前將那小東西從腿上扒拉了下來,像個玩偶似的抱在了懷中,醒來后卻不見了蹤影。裝作聽不見也不行了。
再往前走是一個開放式的水吧,上面擺了些零食飲料。比如笨蛋蕭霄。
有的人哀嚎,有的人哭泣,有的人癱倒在地。顯而易見,任平失敗了。他們想離開走廊往休息室去,卻在邁動腳步的那一瞬間迸發出了一聲聲咒罵。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
他們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等到雙眼適應了這里的光線環境之后,便緩慢而小心地走動起來。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
就像秦非之前所說的那樣,直播系統不會允許玩家們消極游戲。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他只要再找個機會,繼續哄哄別人就行。
難道這就是在居委會工作的魄力嗎?
“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
人格分裂。可能是因為副本的影響。
他只有一雙眼睛,但眼前卻驟然分割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
只是由純凈圣潔變得黑暗血腥。
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
但起碼,這里沒有神像。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而且。
還好他下來時沒有多留一個心眼,將這地窖的門從里反鎖住,不然現在可就徹底完蛋了。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這樣說道。
但這個問題他有自信。
他不由得焦躁起來。秦非有點納悶:“你從哪找來的?”
林業嗓音中帶著壓抑:“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熟悉的內容響徹耳畔,秦非渾身肌肉瞬間緊繃。
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我們昨天在禮堂里見過的那個是不是就是村長?”光幕前的靈體們神色各異。在傳言中,趕尸人能夠利用秘術驅動死者,將客死異鄉之人的尸體帶回家鄉,令其入土為安。
蕭霄愕然:“善堂是玩家工會,你不知道?”
在短暫的安靜過后,秦非突然開口:“你家寶寶多大了?”
作者感言
有人抬手按了按耳朵,也有人從空間中取出紙筆,試圖記錄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