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點頭:“6號那批人不知道只要不傷人就可以被MVP帶著一起通關,他們的聯盟注定維系不了多久。”
“快看旁邊另外幾個主播,快要被嚇死了吧。”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
它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
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怎么離開?”他眼巴巴地看著秦非。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
“你也可以不死。”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
青年屈起指節輕輕叩擊著桌板。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視野比起蕭霄來要好上許多。
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
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鏡中的秦非呆了幾秒,半晌沒能回得過神來。
這個修女同樣也是熟面孔,正是黛拉。
綁定區域沒有NPC,一切手續全由玩家自主辦理。秦非沒有想錯。
不過,即使一句話都沒有說,秦非依舊能夠判斷,面前的醫生是個好脾氣的人。
“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臉色慘白,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
“就是就是!明搶還差不多。”“我只是有點奇怪。”秦非屈起指節摩挲著下巴,清雋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總覺得這些環節設計得不太合理,棺材的作用這么大,萬一有人消極游戲怎么辦?”每個玩家的起點都是相同的,也不存在僅針對個人的故事線。
從黃袍鬼出現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蕭霄的心跳一聲勝過一聲。“多可愛的孩子啊!瞧,他正在朝我笑呢。”
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當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上天無路,遁地無門。
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不能選血腥瑪麗。】
修女望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很快,一抹淺淡的藍紫色從遼遠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徐陽舒這時又想起了家里那些藏書。
砰的一聲。
與此同時,就像是給秦非剛說出口的話特意做論證似的。
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不過。
生怕這個好運的新人又觸發什么新任務,方才還各個臉上寫滿猶豫的玩家們,驟然蜂擁而上。
隨著有節奏的銅鈴聲響,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霧氣攀向秦非的身體。
“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他說話的語氣充滿嘲諷,中年男人垂在身側的手瞬間握緊,儼然已經怒意緊繃。“從抬手到結束……3秒07!破紀錄了吧??”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這次鬼嬰干脆放飛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們會怎樣想,直接沖了出來。背后,轟鳴的機械聲越來越近。
作者感言
有人抬手按了按耳朵,也有人從空間中取出紙筆,試圖記錄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