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等待著他們的又會是什么呢?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
到處都是苔蘚的影子。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而且幼兒園里可能還藏有別的任務。
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局勢瞬間扭轉。
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說話時的神色慈愛又溫和,活脫脫就是一副溺愛孩子的家長模樣。
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直播畫面中, 一身睡衣的青年正站在血肉橫流的客廳邊緣。
可是……或許玩家在表世界中以正常狀態被殺死后,里世界中同樣也會出現它相對應的里人格。
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在系統想要刻意隱藏NPC特殊的身份時,秦非總是很難直接從他們的好感度上得到信息。說完轉身離開。
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秦非瞥了蕭霄一眼,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著想, 他補充道:
這樣一想的話……但——
“砰!”
6號有了防備,起身便向外跑,甚至在出門時一把拉住3號擋在了身前。見村民們都不說話,玩家們也各自強忍著不適安靜下來。
在這個所有NPC都奇奇怪怪的副本里,醫生的正常更顯得尤為難能可貴。她的狀況比起鬼火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燒著,一旦不注意,隨時都會火山噴發。“副本并不想看見玩家在對抗賽中開局就一通亂殺。”
既然不可能,那還操什么心,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先睡個大覺,做個舒服鬼!
女人當即便高興起來:“你也是這么覺得的,對不對?”
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骨頭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零星的碎肉,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野獸啃食過一般。
眼見已經將秦非帶到,她匆匆忙忙地轉身往回走去。秦非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噴嚏。
蕭霄:“……哦。”他坐在那里,透過布簾的縫隙看向外面。
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沒人!蕭霄:“噗。”
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很快,那些東西便沖開了門前薄弱的防守,甚至有些攀上了高墻,順著圍墻翻了過來。就在不久之前,這位新官上任的年輕神父吩咐他:“帶著我們在這里逛逛”。
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用鋼管想必是應付不過去了。它從秦非肩膀下到地上,然后撅著屁股,連走帶爬地往幼兒園里去了。
秦非不知道直播是否在繼續進行。一切不尋常的事必然都事出有因。
真的有人能在副本里睡好覺嗎?蕭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受到了沖擊。而且又為什么,鏡子里只有秦非,卻沒有鬼嬰呢?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
他只能一腳將椅子踢開,抖動著龐大的身軀原地站了起來。門內的世界異常安靜,正常環境下的山村中應該有的,風聲、蟲鳴聲、樹葉摩挲聲……這里都沒有。慢慢的。
而他們還要繼續在新手區掙扎,起碼再經歷三四場直播,才能走向和他相同的層次。
蕭霄倏地閉上了嘴。
秦非抬手指向墻面:“就是那塊布,你掀開過嗎?”
秦非皺起眉頭。這可是別人的村子,想在別人的地盤上偷藏東西,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些。秦非告訴過他們,囚徒一共有8個。
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而就在秦非聽清黃袍鬼名字的那一剎那,它的頭頂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來。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
那顆藍色的皮球并不完全是一顆普通的皮球。那卑微卻堅韌、直到死到臨頭依舊永不放棄抵抗的弱小生物。在傳言中,趕尸人能夠利用秘術驅動死者,將客死異鄉之人的尸體帶回家鄉,令其入土為安。
作者感言
就像三途來這個副本,最主要的是要替鬼火上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