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門咔噠一聲閉合，將走廊外的動靜都關在了門后。

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那——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

“好的，沒問題，親愛的兒子。”

……

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

是字。

【2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她閃電般轉身，目光銳利地射向秦非。見秦非始終沒有反應，NPC也回過神來。

“沒勁沒勁, 散了散了。”萬一大巴已經不在那里了，那他們該怎么辦？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

蕭霄已經快要被嚇得靈魂出竅了。“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一道身影自不遠處直沖過來，有人跑向林業身邊，一只手環過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將他帶離了尸鬼身邊！

“讓給你以后你要做什么？”神父問。“怎么回事？我還以為主播要用這個蘋果威脅他。”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沒等秦非回答，蕭霄身旁的男人便搶先一步發了話。

“砰！”禮堂四面隨之而起了森然的樂聲，鑼鼓伴著嗩吶，聽上去像是來索命的，實在很難稱得上悅耳。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

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你們怎么都跑到D級大廳來了？”

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他十分好脾氣地解釋道：“我可能是紅方，也可能是白方，這一點，我暫時不打算和大家分享。但是對我來說，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隊友。”

“湘西趕尸——生人回避——”“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靈體一臉激動。

蕭霄顯然又開始犯傻，一旁的三途聞言卻若有所思。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

“假如”秦非發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

肯定不是蝴蝶，是蝴蝶的話，不需要三途姐說他們也會自己注意的。

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3號在內心對著自己狂喊。修女確實沒怎么聽清，事實上，修女根本不想聽他講話。小秦被蝴蝶通緝了這件事，暗火玩家確實不太關心。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普通而正常的房間，房間面積不大，但生活氣息很濃。但他并沒有很快掉以輕心。2號玩家的里人格是暴食，異化后就變成了一個吞噬一切的惡心怪物。

“更何況。我們當中，有一些人并沒有犯下過任何可懺悔的罪。”可奇怪的是，雖然儀式沒能成功完成，那個坐在鏡子前的男生卻在不久后騎車時意外摔斷了腿。假如此刻，鬼火或是三途和秦非一起站在這里，那么他們一定會表現得十分亢奮。

如果黛拉問的是別的，秦非還真不一定能答得上來。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閉上嘴。

這真的不是系統出故障了嗎？這種無論經歷了什么頭發都不會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來, 簡直無異于另一種天賦技能了。

恐懼淹沒理智，混亂的因子在車廂內彌散。

這實在不難看出來。

可是要怎么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