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進副本,或者蝴蝶進副本,對秦非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他的誓發得很誠懇,但無人在意。她臉上流露出的憤恨表情似乎大大取悅了刀疤,他又摸了她一把,將刀尖對準她的脖子:“快去!”……
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原來如此!死掉的村民也是村民,談永冒犯了死掉的村民,副本當然要給他懲罰。”最后一味材料,人血。
“在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請教你。”“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
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
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80%的迷惑值,足夠讓玩家的大腦自動自發地將一切不合理因素判定為合理。他在進店前也看過門口的規則,規則上面寫了,店里只有炒肝這一樣菜品。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那個叫小秦的12號玩家帶著他的跟班去了告解廳,卻反手就把門鎖上了,他們剛走,休息區里就隱約起了爭執的苗頭。
其他小孩齊聲應和。“別緊張。”秦非寬慰道。
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
例如守陰村副本中,不能進入紅色的門、白不走雙夜不走單等。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樓外,那場對于村民們的圍獵屠殺還在繼續。
神父是告解廳中不可或缺的角色。想到三途說那一番話,秦非對老頭投去打量的目光。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搶神父位置的決策,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利處。
……
“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有個占位在前排的靈體興沖沖地舉起手。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
蕭霄的表情古怪起來:“他們啊……都跑了。”
中心城中不允許玩家互相屠殺,因此在城中被公開定位,威脅還沒有那么大。嗐,說就說。青年的目光溫醇和善,語調卻漫不經心。
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
然而秦非卻盯著她的臉,訝異地睜大了眼睛。身旁那東西就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脆弱,驀地逼近。
幾個過去常看這場副本的觀眾如今成了其他人眼中的香餑餑,它們就像實時游戲解說一樣,不斷發表著自己的看法。宋天迷茫地眨眨眼:“幼兒園鎖著門嗎?我沒注意。”
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秦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屋內。這個猜測可以說是精準地道明了真相,說是預言帝也不為過了。
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
秦非眨眨眼:“也不是。”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不行,實在看不到。
蝴蝶那邊也沒再有什么動靜,可能他們已經放棄了吧。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秦非揚了揚眉,這鬼嬰可真是不拿他當外人。
靈體們面面相覷,想不出答案來, 急得眉頭緊蹙。告解廳的門鎖了,他們打不開。他的每一張考卷上都有父母的簽名和鼓勵的話語,無論成績好還是差,父母的表揚從不缺席。
“讓我們一次性洗凈你所有的罪孽,從這里離開后,你就又是一個光明而純潔的乖孩子了。”“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
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他這是,變成蘭姆了?
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雖然不清楚12號是如何做到的,但他已經成功籠絡了NPC的心。不然還能怎么辦?
哪怕對方是個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樣。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
他今天才剛進副本, 對屬性面板沒什么熟悉感, 根本沒想起過要打開看一眼。
作者感言
兩分鐘,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