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作為感謝的禮物,阿姨送了林業一把F區垃圾專用門的鑰匙。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
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
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目眩,直犯惡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
“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正在直播的畫面內,空無一物的空氣一點點扭曲,一個模糊的輪廓顯現在空氣中。看來醫生很清楚表里世界的翻轉。
他是在臉上紋了“我是基佬”四個字嗎???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
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三途曾經計劃著,要在過渡空間中向秦非好好討教一下這個副本的信息。絕大部分人連開啟天賦面板的門檻都觸摸不到,而能夠在初級世界就獲得天賦的更是鳳毛麟角,這樣的人一般來說會成為各大公會競相招攬的對象。
薛驚奇則皺起了眉頭。
這陡然發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全軍覆沒?”蕭霄一愣,“全軍覆沒是什么意思?”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
唯一有機會突破副本的線索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里,他們除了向前毫無其他選擇。實在很想盡快離開。
“所謂的對抗賽,其實只是分成兩個陣營以后,單純的競速賽而已。”她可從來沒見過哪個新手玩家在第一次登記時就能有這么多積分的!鬼手竟然用指甲在棺材上刻下了一行字。
……顯然,在追逐戰結束以后,他們并沒有再次遭遇別的什么危機。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
“他們喜歡待在臥室,當然是因為,臥室里有吸引人的東西。”
鬼火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哦,我不能告訴你這個。”
只是他沒有和他們說罷了。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種對新認識的閨蜜才會產生的,特有的好感與羞怯:“這沒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問題,也可以來找我。”秦非:“……”
手臂起伏的高度規律得像是一架機器。
抽屜中的物品暴露在空氣里,青年捂住嘴,琥珀色的瞳孔滴溜溜直打轉:“哎呀!”
到手的獵物竟然飛了!不遠處的尸鬼發出憤怒的嚎叫。
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
鬼手竟然用指甲在棺材上刻下了一行字。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
然后,秦非就看見鬼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動了一下。這次真的完了。村長嘴角一抽。
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
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臉。“為尊重村民信仰,請大家務必切記,不要直視任何神像的左眼。”
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這條窗縫,是從始至終就開著,還是導游后來開的?
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該說不說。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
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守陰村也由此而來。
眼前的一切就像周日公園里孩子們吹出的彩色肥皂泡泡,輕輕伸手一戳就會破了似的。
又驚又喜的聲音自秦非身前響起。很快,眾人成功找到了尖叫的源頭。事情發展到這里,已經很明顯出了問題。
秦非沒養過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該換一件衣裳,反正他手頭富余的積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揮,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買了一件下來。
作者感言
他有著一頭柔軟的黑色長發,面容溫雅而清俊,穿了件嶄新的沖鋒衣,雙手交疊在胸前,右手無名指上赫然還帶了一枚黑色的寬面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