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那是什么東西?”無論如何后面的內容,那條彈幕沒有說完。
他不害怕,但是女鬼這個舉動簡直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刺骨的寒涼在身周涌動。
兒子年英年早逝還難入輪回,實在太讓人傷心。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徐陽舒認命,回憶起早晨的經歷來:
“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直播鏡頭在全部座位被坐滿的那刻一變,鏡頭拉近,長條桌主位站起一個人來。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鬼女是這棟廢棄小樓的老大,誰還能比她更熟悉樓內的環境?但總有人按耐不住自己的僥幸心理。
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的‘后果’。
以及另外幾個玩家們還沒有留意到、但在觀眾們之間已然備受矚目的。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
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
修女站在布告臺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嗓音甜蜜地問道。
刀疤臉色難看,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低級共享血瓶,在F級主播當中,這是最為常見的道具之一, 卻也絕不是人人都愿意拿出來與人分享的。
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只要能活命。
算了,算了。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這個小男生,反應還真是夠快的!
他似乎非常好為人師的樣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著頭,帶著一種濃濃的教誨意味開了口:“你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重觀察。”蕭霄在用餐時間過半時,就像是植物人忽然恢復了行動力一樣, 風卷殘云般將所有的東西吃得一干二凈。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
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秦非真的有點想罵人了。
她可從來沒見過哪個新手玩家在第一次登記時就能有這么多積分的!
“怎么跑了??誰能告訴我他怎么跑這么快?”“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
可他為什么不出手?
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幾人隨意選了條看起來不那么長的隊伍,站在了隊伍末尾。
走廊上明面雖然只有14號一個人,但實際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樣,透過那道薄薄的門扇冷眼旁觀。“媽媽,開門,我回來了。”如今秦非直播間中播出的一切劇情,都是他們過往從未看見過的。
“有命拿積分,也不一定有命撐到副本結束。”而他們還要繼續在新手區掙扎,起碼再經歷三四場直播,才能走向和他相同的層次。他聽蕭霄說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關的知識點,可知道副本結束,都完全沒見到這個污染源的影子。
即使當場不引發什么后果,也很有可能會在后續的副本發展過程中,因此受到影響。這些床鋪看上去都沒什么區別,大家挑選的都比較隨意,期間并沒有起任何紛爭。誰知又過了一陣子,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隨著談永提出那個敏感的問題,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義莊中眾人的關注中心。隔著一道厚重的鐵門。
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秦非知道,昨晚他和2號被黛拉修女帶去的,就是這些門后其中的一間。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
“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他又回到了蘭姆的身體里,但他仍舊操控不了這具身體。“我靠,我靠,他們真的要找到那些尸體了吧!”
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很不幸。
但他不可能禁止三途他們去找秦非。
“人一旦著急起來,就容易犯錯。”使用的是休息區角落工具箱里找到的鑰匙和鎖。
作者感言
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