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人影閃過,沉穩(wěn)有力的手臂緊緊扯住凌娜的手腕,將她從尸鬼的嘴邊拽了回來。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shù)之多,遠(yuǎn)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
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客廳里的家具也都是黑灰色的,電視背景墻卻被刷成了暗紅。
絕大多數(shù)副本中都有著指引NPC的存在,只有極少數(shù)副本,完全需要靠玩家們自己摸索。
這種事也非全無可能發(fā)生,副本世界的NPC大多脾性難以揣測,對玩家又都充滿敵意,背刺之類的事情也時有發(fā)生。他一眼就辨認(rèn)出了其中關(guān)竅:秦非伸手去抓那本書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
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但秦非沒有理會他。
緊接著,規(guī)則下方浮現(xiàn)出新的內(nèi)容。修女梗著脖子,強(qiáng)撐著姿態(tài),依舊高高在上。只要那所謂的血修女別拿著機(jī)關(guān)槍或者火箭炮出場,蕭霄覺得都是小意思一樁了。
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
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觸,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將那東西放了上去。
“就在不久之前,我為我們的教堂解決掉了一顆骯臟的種子。”
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nèi)幻想出了各種經(jīng)典的恐怖橋段。他成功了!無人回應(yīng)。
屋里已經(jīng)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
他近距離查看了一下0號的傷勢,見事實果然如0號所說,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像秦非那樣即使身處無邊陰暗,卻依舊能夠保持清澈溫柔的人永遠(yuǎn)都是極少數(shù)。在他花費15個積分在系統(tǒng)商城中購買它時,他的確并沒有想到,它會在接下來的副本中發(fā)揮如此巨大的作用。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
這一系列的操作實在驚呆了他,他既不知道秦大佬是怎么唬住神父的,也不知道他把神父攆走是想做什么。
不對,不對。
每個玩家的起點都是相同的,也不存在僅針對個人的故事線。
秦非抬起腳,躲過一只差點從他腳面上蹦過去的老鼠,眉頭不由得緊皺。不要插隊!
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孫守義擔(dān)心這樣會惹麻煩,遲遲不敢下定論。
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系統(tǒng)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秦非的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安安老師探出半個腦袋來。
“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nèi)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你、說、錯、了!”直到遇見秦非,他才忽然意識到。
眼看就要攻出包圍圈。
“我說話算話,我有錢!”華奇?zhèn)サ穆曊{(diào)逐漸變得尖銳。
“……”
然后又往旁邊挪一步,指著第3個沙坑:“這里也沒有。”但除了15號在三點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幾人都沒有離開過臥室, 直到晚餐開始。
他行至三途面前,彎下腰,伸手撫摸著她的臉:“不錯,質(zhì)量很好。”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他頓了頓:“結(jié)合2號之前的表現(xiàn),我認(rèn)為,他在殺死14號之后,就在這個餐廳里將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體的一部分。”“好像是突然出現(xiàn)的,剛才都沒有看見,大概是開了獨立空間。”
從直播開始到現(xiàn)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huán)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他竟然會有這種東西!就在秦非打完招呼后,彈幕短暫地靜默了一瞬。
作者感言
“什么???”彌羊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