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調(diào)度中心看看。”他站起身來,順手撈起一直隱身坐在旁邊的鬼嬰。
簡單來說他就是有強迫癥,別人一把東西弄亂他就要發(fā)瘋。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
“快回來,快回來!”大家一起進副本, 一起在副本里呆了一天多,明明大多數(shù)時間他們都待在一起,可為什么秦大佬連升99級,準(zhǔn)備攻打boss老巢, 他卻還一臉懵逼的在新手村晃蕩啊??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xiàn)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他真的會想謝謝徐陽舒全家!秦非對此似乎毫無所覺,他仍在朝著王明明家大門的方向走。七嘴八舌的道歉聲四起。
事實上,相較于程松去救凌娜,反而有另一點,讓秦非更不明白。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
她走到嬰兒床邊,將她看不見的孩子放進搖籃里,然后戀戀不舍地轉(zhuǎn)過身來:“那你們呢?你們要走了嗎?”老板娘看上去脾氣不太好, 聞言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
他聽蕭霄說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關(guān)的知識點,可知道副本結(jié)束,都完全沒見到這個污染源的影子。
眾玩家:“……”
“只有我共情npc了嗎?npc好倒霉啊,我記得以前他嚇人都是一嚇一個準(zhǔn)的?只要有人回頭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但是這個副本里他好像已經(jīng)接連失敗好幾次了吧。”身后,勁風(fēng)襲來,秦非旋身勉強躲過,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我不是外來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jīng)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zhuǎn)開。
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fù)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可眼下這種狀況,誰還能離得開黑衣修女的視線范圍?“你和祂是什么關(guān)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
【4——】
看著鬼嬰從虛空之中突然出現(xiàn),蕭霄的臉色瞬間一白。
快跑。
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zhèn)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
秦非:……半透明,紅色的。
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dāng)成了一個NPC。
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轉(zhuǎn)身回了臥室內(nèi)。這個問題秦非給不了他答案。
濃郁到近乎凝結(jié)出實質(zhì)的黑暗如同水流般,從門縫、窗縫、從每一寸墻壁中,滲透進狹窄的小隔間里。眾玩家:“……”
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村長胡疑地望了他一眼。
既然能住別墅,秦非自然不想繼續(xù)躺沙發(fā),當(dāng)即便決定立即回新家。但,0號已經(jīng)從秦非的動作中讀懂了他的意圖。一步一步。
大無語家人們!
尤其是像秦非這樣慣于掌控全局的人。
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銅鏡的左右兩側(cè)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更多信息請前往規(guī)則世界-中心城-個人信息管理中心解鎖查看#“多么好看的顏色。”0號囚徒輕聲呢喃。
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狹長的走廊被身形巨大的1號擠得水泄不通。既然決定要去,那自然是越快越好。
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他信了他信了,他真的信了!秦非略帶遺憾地?zé)o聲嘆息。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
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
秦非沒辦法詢問任何人。不對,不可能是呼喊。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秦非幾乎一眼便斷定,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隨著他們前行的軌跡,那些原本就應(yīng)該在這里的東西也逐漸顯現(xiàn)出來。秦非依言上前。
作者感言
此刻兩人雖都挺直腰桿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可路過兩人身旁的玩家,卻莫名的都沒有注意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