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死。”
“咿咿呀呀呀!”鬼嬰急了,雙手胡亂揮舞。
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蕭霄扭頭,與林業大眼瞪小眼。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賭盤這種東西,他在中心城中休息的那幾天里也是略有耳聞。
R級對抗副本。
蕭霄語畢,兩個新人沉默地相互對視。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村長率先忍不住了:“你……能看到我嗎?”
說輕視, 其實也不算。他們不過是根據自己看到的做出合理評判罷了。
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公會,負面小道消息傳多了,對公會形象不好。他真的好害怕。
這些人……是玩家嗎?陣營呢?
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
越是靠近12號樓,認識王明明的居民NPC就越多。秦非不時回應著那些面目陌生的NPC們的問好,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叫得親切又熱情。因為是R級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異性非常巨大。雖然大家都穿著統一的服裝,但哪怕僅僅從神態上區分,依舊可以輕易辨別出高低階玩家之間的不同。
但凡對彌羊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彌羊性格惡劣,簡單點來說就是混邪樂子人,你永遠猜不透他下一步會做什么,像個定時炸彈一樣不安分。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p>
這個房間雖然縱深很長,幾乎占據了二樓整條走廊,可到底也僅僅是個室內,跑起來時不時就會遇到路障和拐角,非常不方便。
孫守義會如此慷慨大方地出手相助,一方面是受到蕭霄的影響,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毫無情緒的熟悉機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進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
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p>
“這是從哪里來的?”林業好奇地問道。他用盡全力奔跑著。6號見狀,眼睛一亮。
一旦玩家人數下降到6人以下,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
“我來這里是有事要辦?!毙礻柺媸猪槒牡?回答了秦非的問題,“剛才我說過,我的老家在這里,我沒有騙人?!?/p>
沒有哪個人會喜歡看這種場面,還一看就是幾十遍。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
“可是可是!主播望著人的樣子實在是很真誠啊,說話又好聽,是我我也會被騙到!”幾頁后紙后夾著一張診療單,上面寫著醫生對蘭姆的具體診斷結果。
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后街一如林業所言,沒什么人。
光幕背后,觀眾們同樣對此議論紛紛。修女將門推開一條縫,從縫里閃進屋內:“有一件事,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p>
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扭頭的瞬間,語音頓熄。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薛驚奇從男玩家手里接過煎餅,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幾下,隨即自嗓子眼中冒出一聲怪異的咕嚕聲。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
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地板也纖塵不染。
……該不會就這樣被電死了吧。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
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輕輕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秦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仍舊冷冷地盯著薛驚奇,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陰涼處,神情難辨。
“這是低級靈光蠟燭?!笔捪鱿蛄謽I和凌娜解釋道,“有一定的驅魔效果,在中式本和西式本中都可以生效?!薄?…秦非邁步進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愜意感。
難道12號還有別的通關計劃嗎?
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他說得非常有道理。終于,一只手從后面按上了她的肩膀。
作者感言
結果竟真的被他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