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
自己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大實話而已嘛。為什么?
導游眼中閃過一絲迷茫。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
?????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房間里有人?
那是義莊最靠角落的一具棺材,秦非這兩天一直沒有多朝那里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里面還躺了一個人。在這種時候,當發現通往告解廳的門開了時,為了爭奪那來之不易的得分機會,巨大的矛盾終于一觸即發。他好像很害怕旁人的接觸,
右邊僵尸頭頂的僵尸帽子被秦非剛才一巴掌甩飛了,秦非的手現在就按在它的天靈蓋上,五指伸直微微用力,仿佛在告訴右邊僵尸:下一瞬,六具僵尸齊刷刷從棺材中坐了起來。雖然他實際上扮演的角色應該是個魔鬼來著……
怎么回事?無人回應。
就算是硬碰硬,他今天也一定要出手,給對方一個教訓!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麻了。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
簡單的接觸并不會使迷宮中的人受傷,只會讓他們更加警惕,讓他們完全杜絕這條規則帶來的傷害。
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不要再躲了。”秦非不知道“活著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義”,但是,假如他們真的能通過游戲召喚出這六具本該躺在棺材里的尸體。
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不過。”“嚯。”
“這里是大家之后七天休息的地方。”
隔著一道厚重的鐵門。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
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畫筆,追隨著兩人的動作,一點點將所有殘缺填滿。
撒旦:“?”林業佩服得五體投地。村長告訴程松,今晚的村祭就在祠堂中舉行。
就在秦非和老板娘聊得火熱的同時,林業三人正在商業街的道路上向前疾走。義莊大門再度被推開。
2號被帶走,是因為他身上有血污,違反了副本規則。談永的嗓子眼中擠出破碎凌亂的叫喊聲,他試圖擺脫眼前那女鬼的掌控,可竭盡全力后卻依舊最多只能動動手指。快、跑。
此時此刻,他正在狼吞虎咽,發瘋一般將面前所有食物都吞進了肚子里。“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神父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響。
沒有辦法,技不如人。小蕭不以為意。
它連連搖頭否認:“不是,不是,這個狼人社區的副本我當然沒有看過。”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
秦非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一定是因為我們越過門口的隊伍,直接走到了油鍋旁邊,這才觸犯了規則,被誤判成了想要插隊!”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
可壓力當前,誰又能睡得著呢?秦非先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從那一聲聲沉重得過分的腳步聲判斷,半夜入侵義莊殺死華奇偉的一定是某種龐然大物。
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成了一個NPC。
他們下午商談時分明說得好好的。
拉開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系統沒有提示你可以選擇把那些信息隱藏掉嗎?”
秦非不遠處的身前,右邊僵尸已然被扇懵逼了。
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人家就是有本事看出來,他總不能去把對面的眼珠子摳了吧。房管處不像管理中心那樣中午就下班,秦非不著急,干脆走過去,拍了拍蕭霄的肩:“嗨。”
秦非半面身子貼在門上,將臉湊到貓眼前。他就差沒貼臉說安安老師會耍賴了。
作者感言
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