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壓根沒打算費心去想。
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樣黑暗。
“啪嗒”一聲,室內的燈光亮起,出現在眼前的是兩張并排的鐵質單人床。秦非揚眉,和小僵尸對視。為了泯滅他的怨氣。
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安安老師并不知道,她歪打正著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
眸底仿佛匯聚著萬千星辰、匯聚著數之不盡的世界。
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雖然沒有規則說,他們和npc交流時必須要使用翻譯槍。他在人群中搜索著目標,那雙海藍色的深邃眼睛形狀非常漂亮,可落在人身上時卻像是午夜打著強光的探照燈一般,令人十分不適。
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被后媽虐待?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
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啊!?”關于這一點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認。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那道副本剛開始不久時,玩家們在教堂里聽到過的鐘聲。
……他說謊了嗎?沒有。
鬼火直到現在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和三途姐竟然中了別人的暗算。“規則六說了,迷宮內允許并支持一切暴力行為,說明我這樣做是完全合規的。”他的左手端著一盞油燈,光線就是那油燈散發出來的。
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下午在祠堂時黃袍鬼對他的興趣就異乎尋常地濃郁,當時秦非還沒有將這種興趣關聯到其他鬼怪的身上。6號人都傻了:“修女……”
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一場跨越一個大排名!
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他還是比較喜歡它表皮完整的那個形態。
說著秦非已經將小刀嵌到了壁燈后面,正在用力往下壓。
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可以接通的電話,寂靜的車廂內,只有耳旁的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誘惑著他按下撥號鍵。
“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白方的任務似乎更深入劇情,這樣一比,他又覺得自己可能不太倒霉了。他是在關心他!和怒視眾人時使用的兇惡眼神不同,修女看向秦非時的眼神可以說得上是空前溫柔。
幾個小小的東西順著他的動作砸落在地上。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
5號如此掏心掏肺的一番直白言論,立即打動了一批剛剛才在心中泛起波瀾的玩家。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要想聊和直播有關的事,必須去系統指定的會議大樓,花積分租用辦公室。
秦非搖搖頭:“當然不行,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違反過規則。”“我都要懷疑鬼生了!”“誰說圣父活不下去?A級世界里那個高階玩家……叫什么的來著?不就是典型的圣父流玩家,看他身邊的小弟一個個把他捧得像神一樣。”
恐懼,惡心,不適。
分析情況的靈體毫不在意地擺擺手。但現在,這門已經非開不可了。顯而易見,在這支玩家隊伍中,已經有人被神像盯上了。
當然不是林守英。
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
“圣子一定會降臨。”
凌娜甚至懷疑,或許刀疤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而已。很可惜讓她失望了,秦非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表露出來。——除了每年七月十五。
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這么亂來的理由,溺愛孩子的爸爸媽媽竟然也同意了。按時間線推斷,大約就在上午11:00~12:00中間。
蘭姆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作者感言
鬼嬰從始至終都沒有攻擊他,可他實在是太害怕了,鬼嬰出現后沒多久他便嚇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