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號?”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請在告解廳中完成告解:進度0%】
“現在,想參加的人來我這里報名。”“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秦非又笑了笑。
“啪嗒”一聲,室內的燈光亮起,出現在眼前的是兩張并排的鐵質單人床。“所以,他不是我殺的。”說他精神太過敏感也好,自我意識過剩也好。
“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但薛驚奇就像是渾然未覺,一直笑瞇瞇地走在隊伍中間。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
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
秦非點了點頭。
秦非在院門前站定幾秒,見院中再無其他異狀,繼續向內行進。只要是E級及以上的主播,每場直播開播30分鐘后,都可以打開彈幕面板。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
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雖然確實挺限制級的吧。
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抬眸望向秦非。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
仔細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
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在規則中心城中有一個傳言,主動申請進入副本,會比系統強制遣送的難度要低一些。
可這幾人的神態卻與那些人迥然不同。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這種事也非全無可能發生,副本世界的NPC大多脾性難以揣測,對玩家又都充滿敵意,背刺之類的事情也時有發生。
他晃了晃手里的冊子:“看這書上的內容挺有意思,就拿著看一看。”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一圈一圈纏繞著,向外拉扯。
“沒什么呀。”秦非笑意柔和,十分自然地略過了這個話題,“你喊我干嘛?”滴答。
說這些話的全部都是程松直播間內的觀眾。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
賭盤?程松點頭:“當然。”或許是倒霉會傳染。
虔誠的教徒在餐前會進行禱告,大多數人即使不信教,也會知道這一點。不僅如此,秦非連自己的個人面板也沒有辦法再調出來。
有什么不對勁的事情發生了。或許現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污染源的降臨帶給村民們不死不滅的新生,但這份不死似乎只是一次性的。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可是——
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玩家根本無法和污染源相抗衡。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
就。一旁的蕭霄:“……”
趁著他還沒脫困!就在不久之前,談永還曾在心里盤算著,離開墳山后他要再去一次祠堂。
說著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你說要找修女修告解廳的,成功了嗎?”好在,不知是不是因為變成了活尸后身上的氣息變了,這一回,林守英倒是沒有只盯著秦非一個打。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
說到這里,鬼女面部的肌肉開始猛的抽搐起來:“那個活引,就是我的弟弟。”
滿地的鮮血。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
秦非面露困擾之色,說出口的話卻十分壞心眼:“村長這樣故意引誘我違反規則,是為什么呢?難道是我做錯了什么惹您討厭了嗎?”落在拐角處的那個“蕭霄”耳中,就是秦非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欺騙的證據。萬一都不是該怎么辦?
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么可說不清的!
噠。吱呀一聲。
鬼嬰立馬重重地點了點頭。在危機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弭的時候再次邁入危險。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生任何意外?
作者感言
那個人被五花大綁,嘴里塞著布條,雖然已經完全沒有掙扎的余地,卻依舊不斷在地板上聳動著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