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秦非很擔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秦非皺眉,視線掃過身旁眾人,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
2號,卡特,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秦非也明白過來了。
可真是禽獸不如啊。以往的直播每每進行到這個環節,都會是最刺激血腥、值得一看的。
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否則若是別人領了這個任務,任務道具卻在秦非手中,那這任務就變成了百分百的必死項目。……
青年豎起食指,對蘭姆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行吧,處理鬼際關系和處理人際關系……應該沒什么不一樣吧?假如此刻,鬼火或是三途和秦非一起站在這里,那么他們一定會表現得十分亢奮。
——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這讓蝴蝶不禁皺起了眉頭。就連第一個翻進圍墻里的宋天,都還全須全尾地呆在那里,說明他們犯的應該不是一個必死錯誤。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
系統將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聯起來,再將玩家們投放其中,從而開始了一場又一場不同維度、不同位面之間,充滿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
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最重要的一點。今天傍晚離開義莊時,秦非同義莊中玩家都做過交談。
“一個低級的鬼怪竟然想吞噬掉屬于他的氣息,簡直是癡人說夢。”鬼女總結道。
“真想離開這里。”他喃喃自語。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
他語氣溫柔,漂亮的面容像是天使,說出口的話卻無情得像個惡鬼,“運氣不好的話,我們大家誰都逃不掉哦。”“回去睡覺吧,別呆在外面了。”秦非看了一眼時間,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腦袋。
符咒在秦非和林業手中難以發揮出完全的效用,本就不怎么達標的封印效果被減弱了大半,右側僵尸依舊張狂,抬手對準秦非的脖頸就是一記!
但,肯定是越快越好。
“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
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緊接著就要開始背:“第六是,若休息區的電燈閃爍……呃。”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
青年眉眼彎彎,清越的聲線中含著舒緩的笑意:“還記得我嗎?”村長上前一步,亮出手中的托盤。
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桌上的玻璃瓶子非常多,除了各類酒水以外,果汁、氣泡水、甚至各類調味品和油都應有盡有。他倒要看看,徐家那本神秘的書,到底是不是藏在這個房間。
他是親眼看著那個拿刀的村民劃破秦脖子的。“那晚林守英尸變暴起,將整個村子屠戮殆盡,然后,‘祂’就降臨在了這片土地上。”
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賭博,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甚至灰飛煙滅。
秦非感慨地握住導游的手。他輕輕叩擊著囚室的門欄。雖然中心城中交流訊息很困難,但大公會有著他們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傳遞一部分內容。
也就是說,在0號囚徒受完刑罰后,鳥嘴醫生是出現過的。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有人高呼:“用尸體堵住門!”
而影壁后方,就是整個祠堂的大門了。他這樣說著,視線卻并沒有落在院中任何一個人身上。后腦勺重重磕在墻上,強烈的痛感終于令npc緩過神來。
“重金求一個npc非禮主播!”這24小時,實在是每分每秒都驚心動魄。
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在秦非眼前。
而現在,他的對面又坐了一個新的蘭姆。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們怎么忘了這個亙古不變的道理呢?
作者感言
三途煩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長馬尾,回想起來仍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