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言又止，沒有說完。他沒聽到什么聲音，但他看到了。所以，這人誰呀？

手上的手套只在前半部分做了防水層，因為爬坡時動作太大，雪浸到了手套內部，掌心的溫度將雪烘烤融化，把手套里面都弄得濕漉漉的。彌羊抬手，按了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不可能，我們辦不到。”

效果著實斐然。“找到了？”彌羊快要跑岔氣了，那座被樹木遮蓋的神廟幾乎出現了重影，黑色的巨大門扇看不出是木質還是石質，但上面的翅紋清晰可見。彌羊終于意識到對方在耍他，氣勢洶洶地瞪了岑叁鴉一眼。

在這種地方翻車，也不能說是小秦的實力有問題，純粹就是太倒霉。

和秦非這種被系統抓來當障眼法的玩家不同，他是真正的天選之子。片刻過后，洞里傳出幾聲悶響，像是鬼嬰在里頭撞到了什么東西。

沒有墻壁，也沒有地板，從雪里挖出來，挖得坑坑洼洼，活像是直接用手刨出來的。來的是個人。

“那個羊肉粉店里的玩家昨天親眼看見，粉店后廚有一具被砍得亂七八糟的尸體。”地板上，白色線條畫著大家已經很眼熟的鬼臉圖案, 一旁散落著未燃盡的蠟燭與香灰。地圖是否正確他無法判斷，但指南針所指的的確是南方。

沒有絲毫線索，秦非也無法僅憑猜測推斷出什么有意義的結論，只得道：污染源碎片，會藏在這座神廟里嗎？

“上面，好像有東西過去了。”阿惠仰頭，死死望著上方懸崖。

又一片。他搜尋的動作仍未停，一邊提醒林業道：“你別站著發呆，快來和我一起找呀，還有兩分鐘我們還有希望，不要放棄……”秦非垂下眼眸，按捺住了想要追問的欲望。

今天是玩家們在副本中的第三天，雪山的溫度又降低了。鬼火愕然：“他用道具了？”

右邊僵尸打起雪怪非常簡單粗暴，手口并用，簡直和野生動物捕獵沒有什么區別。無名的怪物躲在陰暗處窺探著。彌羊：？？？

罐頭中裝著的是極為普通的紅豆八寶粥，散發出一股劣質香精獨有的甜絲絲的氣味。

三途皺眉道：“比分在今天上午已經出差距，下午時差距進一步增大，我懷疑，有一部分玩家使用了轉換陣營的道具。”

一個D級玩家，反應遲鈍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和狠人兔子比起來，趙剛就顯得有些外強中干，蒲扇般的大手緊緊捏著罐頭，在鋁制瓶身上生生捏出了幾個指印。但，前方確確實實是一片斷崖。除此以外，雪山怪物已經連續兩次出現，秦非和彌羊的技能點都沒有點在和怪物正面廝殺上，萬一之后再遇到危險，還是要有人沖鋒陷陣才好。

“？？？怎么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林業原地蹦了起來！

秦非卻又一次開口：“再等等。”她抬起手，伸向前，像是下一秒就要沖破那片薄薄的玻璃的阻滯，狠狠掐住呂心的脖子。

茫茫的大雪綿延無盡，在無光的夜晚被暈染成枯干的黑色，三人視野的盡頭，一片高聳的黑影靜默地佇立在雪地中。

不管多高級的玩家對NPC基本都很客氣，就算碰上非常難搞的玩家，頂多也就是稍微多干點活。而像是直接一間間復制粘貼而成的了。“分尸吧。”

更何況他還因此受了重傷，又沒了一條手臂，能否活著離開副本都成為了未知數。為什么, 他總是能在各個副本遇見熟人？

直播開始才不過一天, 其他三個副本的任務線和劇情走向都還沒有拉開大的區別。秦非顯然不是第一個提出這項要求的玩家，老保安十分熟練地搖搖頭：“不行，今天晚上沒有巡邏任務。”

現在黎明小隊內部的主流猜測有兩種，第一種刁明是死者，另一種就是他們在木屋廣播里聽到的，所有人都已經死了。該怎么說，似乎又是他很熟悉的觸感……“不，不是在玩偶里面。”

正如秦非先前所了解過的那樣，高階玩家在生活區里的待遇好的不得了。彌羊很確定，秦非當時是有目的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某處看。“你發什么瘋！”

“謝謝爸爸媽媽。”但身后越來越多的人正在涌入門內。開膛手杰克終于成功爬進了空地里。

像是有人在哭。林業：“我們敲開了好幾戶人家的門，他們也都是這么說的。”這片會湖是他們能夠踏足的地界嗎？

玩家們只要稍作小心辯，決不存在被怪物圍困的隱憂。雪怪生前的確是人沒錯，但從玩家們多次與雪怪接觸的經驗來看，當雪怪變成雪怪以后，和“人”這個物種就沒多大關聯了。

四十分鐘后，秦非終于走到了峽谷的盡頭。系統半點反應也沒給他，仿佛他放了個屁。身前不遠處，鬼火像只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著，等他回過頭來，卻發現林業如同一尊雕像，呆呆地站在原地。

秦非有些意外, 卻也并不覺得多么驚訝可。

靈體們全被秦非驚人的戰績干啞巴了。“一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