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堤，不能潰于蟻穴。

果然。“嘔——嘔——嘔嘔嘔——”

副本里能試探NPC是人是鬼的東西有不少，他身上也有兩件。

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走廊不長，兩人很快來到安全通道門口。不能隨意透露給秦非這個外人。

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可現在人家明明就很有用啊……

……“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

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灼人的視線幾乎要在秦非身上燙出一個洞來。

“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

說那句話的肯定不是沒腦子的普通玩家。

當然也就沒能帶觀眾們參觀外面的小區。

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秦非看著堵在眼前的墻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間屋子，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伸手推開了門。翻窗下車很大可能是自尋死路，但，與其冒著和那些人起正面沖突的危險阻止他們，倒不如放任他們行動，反正，他們下車也影響不到車里的其他人……

雖然對鬼嬰已經失效了，但，若是將封印對象換成右邊僵尸呢？青年有些恍惚地掀起眼皮。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蕭霄神色怪異地上前，道：“秦大佬，你在干什么呢？

眾人心思各異，崔冉拍了拍宋天的肩：“這墻看著還挺高，你中午是怎么翻過去的？”直播大廳中，這莫名香艷的畫面成功引得一大波觀眾亢奮了起來。

再往深處想一些，這種吸引力是只在這個副本存在，還是在每個副本都會存在？所有其他玩家心里都一清二楚。“假如程松在直播開始前不用任何道具和額外線索輔助，全完全根據副本劇情走，他一定會選擇跟徐陽舒一起去祖宅。”

無人回應。“啊！！僵尸！！！”短發的那個此時才顫抖著嘴唇開口：“那個人剛才……指認了店鋪的老板是鬼。”

至于這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只能賭一把。

蕭霄&孫守義&程松：？？？請不要在這么奇怪的地方贊美副本好嗎！他好奇道：“那，它有什么用處嗎？”

“哼。”她從鼻腔中噴出一聲憤恨的冷哼。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

黑色皮面上貼著張便條，上面寫了幾個字。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

系統將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聯起來，再將玩家們投放其中，從而開始了一場又一場不同維度、不同位面之間，充滿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

眾人：“……”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憑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

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

“趕緊死了算了，圣父在直播間活不下去的，反正早晚都得死，還不如現在死掉讓我看點樂子。”這便是副本內精神污染的強大之處，它能修改玩家的思緒、控制玩家的精神。

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那些抱怨的、不滿的觀眾們通通閉了嘴，也沒有靈體繼續離開。

凌娜有些不忿，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默默移動腳步向秦非靠了靠。直到修女對他怒目而視才不情愿地扭過頭去。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

觀眾靈體們都快要忘了他。“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秦非勾勾唇角，柔聲道，“我有些事需要找蘭姆，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

他正盯著自己的手。

他竟然還帶了個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