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回到各自的圈欄中去,無一不是心事重重。林業(yè)三人早在半個多小時前就已經(jīng)在商業(yè)街里打轉了,就在秦非在家吃早飯的這段時間,他們三個一起完成了一次抓鬼任務。
到時候不需要玩家們潛入水中,灰蛾在岸上就能將他們蠶食殆盡了。視線交錯之間,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順著空氣漸漸而來。事實上,就連1~300的數(shù)字,他都有點數(shù)不明白了。
“登山社員們十分自信,他們執(zhí)意要攻峰,全然不將極端天氣放在眼底。”鬼不會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他抬頭望向山崖, 分明看見那道一模一樣的身影還在向下爬, 已經(jīng)十分接近峽谷底部,馬上就要落地了!
在通話切斷之前,鬼火隱約聽見幾聲咒罵:“真麻煩,TMD!”
紙條上提到了鴿子,游戲區(qū)守則上也提到了鴿子,可二者所傳達出的訊息卻截然不同。
秦非的瞳孔驟然緊縮:“跑!!”馬尾辮女孩仍就蹲在草叢里不停哭泣,而林業(yè)三人則像是忽然不要命了一般,腳步飛快地向她走去。
秦非一起點開看了,臉上卻露出意外的神色。“真的嗎?我還是頭一回見到被污染后看上去這么清醒的人。”
烏蒙飛快用刀尖在冰面上鉆出一個小孔,不過眼球大小,堪堪僅夠一只飛蛾掙扎著從中飛出。C級以上副本里的玩家沒有一個是傻子,這么明顯的漏洞,他們不可能注意不到。
鎖屏頁面是秦非從手機頂部滑出來的。
誰也不知道這個鬼是什么時候來的。如果說在場眾人現(xiàn)在誰最危險, 那必然就是失去了一條手臂的谷梁無疑了。
入夜時尚且明亮的月亮,不知何時被層層陰云遮蔽。彌羊:“?”當秦非來到第三排雕塑面前時,他發(fā)現(xiàn)第三排中混雜了一個臉上被畫過紅叉的家伙。
剛才還近在眼前的密林,此時已經(jīng)被遠遠甩在了身后,那些張牙舞爪的樹木被夜色模糊,幾乎融進了雪地里,密林深處,有猩紅如血色般的光芒一閃而逝。阿婆憤怒的嚎叫聲響徹小區(qū)上空。
公主大人并不上鉤:“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按照距離計算,他們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遇見另一支玩家隊伍了。
秦非只是從爸爸媽媽給出的回答里,找到了一點小小的、值得攻破的薄弱之處。那邊的玩家還在盯著石雕下面看。
白色的墻上到處都是血,潑上去的,濺上去的,蔓延印染上去的。不得不說,這個人還真挺豁得出去。
而且現(xiàn)在,眾人所身處的環(huán)境實在太黑暗、太憋悶了,這令蕭霄誤以為,這種感受是由環(huán)境帶來的影響。
三人走到秦非這桌前,整整齊齊站成一排。“寶貝——”
鮮血汩汩流出,將地面染成紅色。
他一邊說著一邊摸了摸后腦勺,發(fā)出憨憨的笑聲。他們是要下山,不可能去走向上的路吧。殷紅溫熱的血滴落入冰水里。
走廊上的人失魂落魄,有人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看來,在秦非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有玩家試驗過了。在右邊僵尸出現(xiàn)后的半小時里,玩家們成功向前挪動了近百米,可距離峽谷盡頭依舊遙不可及。可愛到彌羊簡直無法直視,光是想到“菲菲”這個名字,胸腔中就被一種飽滿而蓬勃的情緒充滿。
烏蒙這樣想著。
“多好一個苗子啊,就這么——臥槽!!!”
各大直播間內一片嘩然。秦非明白了:“所以,那位勘測員是覺得,他在雪山中的離奇經(jīng)歷,和當?shù)亍裆健ⅰ漓搿?類的傳說有關?”
前面不遠,黎明小隊的那幾人也停了下來。
彌羊抬手掐人中。
這尊雕塑本來是坐著的,將手支在下巴上,擺出了一副思考者的姿態(tài)。
視野中的景物漸漸模糊了,能夠看清的只有那些飛蛾。純粹是秦非臉皮厚。
別說將雕塑推倒或弄到其他地方去, 就連想讓它輕微轉個方向都不可能做到。其他人則都在靠自己爬。
秦非深知做戲要做全套,裝出一副震撼至極的模樣:“我們怎么突然改變陣營了, 我還以為我們早就死了!”彌羊松了松領口的拉鏈,明明站在冰天雪地當中,他卻覺得胸口像是燒著一把火。同樣的光芒,在離開密林的前他也曾見過。
作者感言
果然,正如觀眾們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