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放在了鬼嬰身上。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
他只經歷過為數不多的副本。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
“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
這樣,他可以先拿到4分人頭分,用來彌補他被9號和12號扣掉的懺悔分。
聽14號這樣說,他挑挑眉毛:“但,直播剛開始時鐘聲就響了,或許那次不算數呢?”
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大約是人變傻了之后心也變得比較大,一旁,蕭霄半點也沒有覺得緊張。
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副本,恐怕是不太好過了。【您的直播間在線人數已經超過了99%的歷史F級直播間,流量推薦正在持續進行中,請玩家秦非再接再厲!】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
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
好可惜,他今天那個來自魔鬼的哄騙任務,在之前用鋼管和板磚教訓神父的時候就已經百分百完成了。
其實秦非完全沒有觀眾們想的那么夸張。他迷迷糊糊地想著,右手不受控制地按下了按鈕。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健。
走廊上明面雖然只有14號一個人,但實際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樣,透過那道薄薄的門扇冷眼旁觀。“美好的時光總是流逝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我們的旅程就已經來到了最后一天。”“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林業問:“我該去哪里打聽?”宋天抬起頭,在頭頂的虛空中看見一個正在不斷變化的電子倒計時器。
誰知又過了一陣子,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他是會巫術嗎?!
清亮好聽的男音從木質箱壁內側響起。薛驚奇彎下腰, 向秦非鞠了一個標準到無可挑剔的90度的躬。
林業。一行人各懷心事,結伴離開義莊。
導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時間上同樣沒什么大問題。可現在,他哪里還顧得上這些。這種事情還真說不清,除非他們自己拿到一個積分,否則是沒辦法憑空猜出這其中的機制是如何運行的。
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
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
告解廳中陷入沉默。“他感嘆的樣子也太假了。”
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那是當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任平,就是那個死掉的男玩家。
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
而偌大的教堂中,有個人正呆呆地站在那里。程松皺起眉來,當時事發時他將一切都收入了眼中,他微垂下眼,目光冷冰冰地看了凌娜一眼。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就,很奇怪。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桌上另外三人,心中瞬間浮起了同一個詞匯。“你說的沒錯,他們來了。”“我們不能……”5號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們不能內訌,那樣太危險了。”
怎么回事!?雖然聽起來很飄渺,但總也算式能自圓其說。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
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你們什么也不用做。”
作者感言
林業抿著唇,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那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