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客廳中的夫妻還在看著他。
“要把副本怪物帶走,就只能是簽訂主從契約了吧。”打斷他的不再是程松,而是不遠處廂房驟然洞開的大門。
鬼火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肉跳。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
“大概,可以解釋這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
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他們遇到的那兩個囚徒,似乎有些太過于容易對付了。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
林業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
頭上傳來的痛楚還在繼續。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這個家伙, 能從副本開始時一直裝死到現在,肯定不是什么能隨便糊弄的傻子。
青年用盡畢生的修養,深呼吸了一下,仍舊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秦非在心中默默給他們點了個贊。那些傷痕都是地牢中的刑具造成的,不出意外,應該是他上午越獄被重新抓回地牢后受到的懲罰。
很奇怪,他說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沒有任何實際含義的、比眼前的空氣還要虛無縹緲的話。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
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
秦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扭頭對蕭霄三人道:“跟我來。”聽蕭霄話里的意思,“精神免疫”似乎是這個奇怪的直播世界中衡量實力的要素之一,秦非默默記下這一點。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
秦非向那對站在遍地碎肉中的夫妻點了點頭,回頭向臥室走去。
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
秦非瞥了一眼不遠處的24號。彈幕數量陡然增多,直播大廳同樣也是喧嘩一片。
“我服了我服了!我收回我剛才說的這群人肯定要死在門口的話,主播居然張口就喊媽媽???艾拉肯定立馬就要給他開門了!”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媽媽年紀還要大,卻因為倒霉被卷入這種危機四伏的直播當中。為了生存,即使好不容易逃離副本,依舊不得不被迫每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這怎么可能!
祠堂面積很大,而玩家一共只有7人,他們既然決定探查祠堂,就勢必要分頭行動,否則還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面。因為,秦非發現,這東西開始跟著他一起往前了。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
竹籃里裝的東西也很普通,雞蛋火腿三明治和牛奶,用簡陋的油紙包裹著,整整齊齊擺放在籃子中。“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雖然這個小木柜子肯定也和身后那扇門一樣, 擋不住0號和2號幾下進攻。
可12號口中描繪的那幅畫面,也的確調動起了他血液中的興奮因子。空氣中醞釀著沉悶的死氣,令人的心跳頻率不由自主的失衡,總覺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發生。
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進了直播。
不過不要緊。有一日,一戶人家找上門來尋求他的幫助,說是自家兒子前幾日過世,尸體擺在停尸房中卻不翼而飛。整個世界開始輪回,一遍又一遍。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他要走到頭,或者走到死。
“唔……就告訴我,你的天賦技能是什么吧。”
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很嚴重嗎?
“這個新人想做什么?和導游套近乎嗎。”
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舊清亮:“問題我們都回答完了,那你們呢?”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啊!?”
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在得知任平的死訊后,卻都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
作者感言
但,王明明的媽媽,總該夠資格和王明明一起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