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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話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過來。
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那個老玩家神色冷漠,言簡意賅地開口:“別管。”
“我靠,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竟然有人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還能冷靜分析問題?”憑什么?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
它一定、一定會帶著他,在這座迷宮里永恒地、無止境地走下去!他沖秦非點了點頭,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樣的動作,將自己的左眼摳了出來。“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
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薛驚奇和崔冉兩人商討了片刻,共同作出決定:“我們現在準備再去幼兒園里看看,有人想和我們一起去嗎?”
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沒人敢動。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知道了。
他們是去過屋檐上掛著紅紙錢的村民家中的,就是那個狂化的老爺子。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
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
人家就是有本事看出來,他總不能去把對面的眼珠子摳了吧。
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他剛從過渡中心那邊出來。”
兩人一言不發,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看著青年臉上猶疑不定的表情,她的心中很是滿意。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關系,老玩家背后的關系網錯綜復雜,什么樣的人是工會可以吸納的、什么樣的人不能,這些都要經過考量。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往前。
無論身處怎樣的絕境,秦非非似乎永遠都處變不驚。十幾秒之后,2號安靜下來。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
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秦非提出這個要求時,甚至沒有給出任何理由。
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她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干脆從最開始的時候一點點敘述起來。玩家們不明所以。
薛驚奇在宋天講述自己的經歷時從會議室中走了出來,外面的玩家自動自覺地為他讓開一條路,讓他來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間。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
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梢都有些卷曲起來。秦非鼓勵般拍拍孫守義的肩:“來都來了,看看車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吧。”
極限的視覺刺激,致使剛才還緊密聯結的隊伍在剎那間分崩瓦解!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一想到自己因為鬼嬰被砍掉的那3000多分,秦非就有一點肉疼。
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
但此時局勢不明,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動到那些村民們,因此依舊老老實實地立在棺材里,一動也不動。……實在讓人害怕不起來啊。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
既然能住別墅,秦非自然不想繼續躺沙發,當即便決定立即回新家。任務完成之后發生了什么?沒想到他竟真的將東西弄了出來。
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救救我……右邊僵尸在書架上比劃了幾下,又小步走回門邊,指了指門。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
他的發絲凌亂,身上的衣服也在不斷奔跑的過程中沾滿了血點與泥土,可在林業眼中,此刻的秦非無異于天神降臨。一旁,蕭霄已經小心翼翼地將那扇門推了開來。緊接著,眾人無比熟悉的情景再度發生,墻面地面猛烈收縮震顫, 焦黑色的灼燒痕跡像是電影中快速播放的鏡頭,自遠及近迅速蔓延。
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
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
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
作者感言
但,王明明的媽媽,總該夠資格和王明明一起走了吧?